作为一个从大山里走出的小孩,梁周远比其他人心中更加敏感,一直以来他都细心呵护着自己心中的骄傲,他当然看得出舍友的不屑,但他没有去做任何别的努力。
从来到这的第一天就告诉自己,一定要用自己的“天赋”,让他们让这个普林斯顿甚至全世界,堂堂正正的看自己,甚至仰望自己,用他引以为傲的“天赋”。
但他,绝望了。
他引以为傲的天赋在这两个“不学无术”的舍友面前不值一提,他们平均只需要一天甚至一下午的时间便可以完成导师留给他们的课题,而他整整一周都无法完成。
出身比你好,你梦寐以求拼尽全力才获得的“蛋糕”,别人只需要招招手;甚至于连上天赐予你的“天赋”,你都比不过人家,多么的不公平,多么的……真实!
世界本就如此!
听着两位舍友你一句我一句,对于美利坚的糜烂生活的热烈讨论,更是如同利剑一般一剑又一剑,刺在梁周悉心呵护但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
“师…师兄,我是梁周……”眼中的无神绝望之色慢慢褪去,转而变为胆怯羞愧最后坚定,一同变化的还有他的语气。
“虽然我不明白你是如何做到的,但我还是要恭喜你,梁,恭喜你拿到了普林斯顿数学系的硕士学位,希望你能不忘初心”看得出这位日耳曼老学究确实不明白为何一个连续三周都无法完成“初级”课题的人,会以如此优异的成绩拿到普林斯顿的硕士学位。
看着面前这位与两年前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弟子,这位阿贝尔奖得主却再也感受不到当年的感觉。
纯净!
“马文教授,感谢您的栽培,是您,是您的考题真正让我看清我自己”被摩丝梳的笔挺的短发,一身得体的西装,面带着看似温和的微笑。
两年前腼腆但自信眼神纯净的那个年轻人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个锋芒毕露但眼神浑浊的“社会人”。
可,真当这一切,两年前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真的发生时,即便是经过了两年的“长见识”,但此刻梁周眼中还是闪过一丝不同的光芒。
「啊~梦想,遥不可及啊,我这种人,不配再谈梦想」眼神中不同的神采一闪而逝,随即便被一种坚定所代替,那是对“出人头地”的渴求!
想到老家那些一辈子窝在大山沟里的乡亲父老,父母谈及他之时的眼中的骄傲自豪,梁周狠狠的拜拜头,他不能回头。
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