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狗偏过头看着女人,女人也看着猎狗脸上一直笑。
“猎狗,快说话让她倒下来啊!”多尼已经饿急了。
“我又不会说野人话,比划半天也不知道她懂了没有!”猎狗也真的没有办法。
卡在小窗前的木盆被女人收了回去抱在怀里。
“哦!!!”远处火堆旁的上百号人结束了舞蹈,手里拿着烤肉在看着她和猎狗这边,嘴上不停地嚎叫。
“哦!!!”女人高举起一条手臂也跟着大叫起来,脸上笑得更开心了。
多尼看到野人突然开始欢呼:“怎么了?”
猎狗没有回他话,一直以祈求的眼神看着美丽的女人,要不是很少喝水身体快虚脱了,猎狗现在马上就能挤出几滴眼泪出来。
女人把木盆放到了地上,猎狗和多尼的眼神顺着木盆来到地面的石头上。多尼盯着木盆舔着嘴唇,猎狗则又抬头一脸不解地看着女人。
在远处人群的欢呼声中,女人转过身体正对着多尼两人,双腿跨站到木盆上蹲下,身体撩开了皮裙。
“嗷~~呜!!”从背后看到女人宽大丰满的胯部,远处的男人叫得更欢了。
“我要杀了你!我早晚要杀了你!”
多尼疯狂地抓着木栅栏摇动,双眼通红并用沙哑的声音嘶吼。
“没用的,她听不懂你说什么。”猎狗只是身体虚弱,心还是依然冷静。
地上的一滩已经不能称为食物了,多尼现在不停地咆哮:“你给我等着!我父亲会带几百名士兵救我,我爷爷会带成千上万的士兵来救我,你们全部·都得死!我敢保证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猎狗用脚把脏污踢出笼子,把里面的食物收集起来放到笼子一边,这里有点阳光,晒干后也能吃。
“你在干什么?我命令你把这些脏东西扔掉!”
喊得越大声,对面的野人越高兴。嗓子喊哑了的多尼回过头就看到猎狗在刨地上的东西立刻大怒,一边喊着一边伸出脚想把脏东西踢出笼子。
猎狗赶紧伸手抓住多尼的脚,手一推就把他给推倒在地,虚弱的猎狗对付虚弱的多尼依然轻松,翻身扑过去用手压住多尼的胸口:“饿死!还是留着命报复他们!”
虚弱无力的多尼脸上愤怒的表情渐渐消失,慢慢变成无助的惊恐,接着带着哭腔说起来:“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猎狗和多尼在争吵,石头广场上的叫喊声吵醒了不远处另一个笼子里的人。
营地依山而建,猎狗的多尼的笼子和广场齐平,其他的笼子建在更高处,相互间能听见却看不见。
蓝赛尔·兰尼斯特和奥斯蒙·凯特布莱克两人也是同样的待遇,被扒光了关在一个笼子里。一个月前刚被抓来的时候由于野人听不懂他们的语言,还能大声地和猎狗他们喊话交流。
他们策划过两次逃跑,由于没有武器也没有衣服,手臂粗的原木栅栏只能用牙齿慢慢咬开。野人不是原始人,他们只是不精通种植和制造,在战斗上和维斯特洛其他地方的人一样都是一把好手。这里是野人的营地,人数众多,第一次逃跑没多久就被野人给抓了回来,还杀了几个人以示警告。
不甘心的西境人又策划了第二次逃跑,这次野人部落的首领在家,没有做追杀,只是带着手下提着斧头,一个个笑着跟在逃跑的猎狗他们后边。
等猎狗他们跑出营地,看到只有石头和树木的高山和身后几百米高的悬崖,他们便放弃了再次逃跑。
奥斯蒙·凯特布莱克,当初第一个用牙齿咬碎木栅栏并放跑西境人的主犯,如今被野人敲掉了满口的牙齿,只能由蓝赛尔把食物嚼碎了,吐出来放到他手里再吃下去。他的牙齿被某个野人钻了孔做成了项链挂在脖子上。
当年威风凛凛的君临城金袍子小队长,如今像一条毛虫缩在地上生不如死。他的父亲也在被抓回来后被野人杀死,头颅就在他笼子旁的树枝上插着,肉已经被鸟类和老鼠吃光,只剩下一个白骨。
被人形容美如玉的金发美男蓝赛尔,饿个一两天后还能吃上一顿饱饭,在活下来的几人中他还算过得好,就是经常被野人拖出笼子肆意玩弄,被人架着回来扔进笼子也只能趴在地上哭。
多尼等男人被俘虏关在这个他们也说不出名字的地方,至于同样被野人俘获的瑟曦和她的侍女们则被野人们带走。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女人在野人这里更换回更多的物资,就算不换也能在部落内部使用。
一只黑色的乌鸦站在笼子不远处的树枝上,黑色的尖嘴整理了一下羽毛,脑袋转动向四处看了一下后张开翅膀飞起来在营地上空盘旋。空中的黑乌鸦低头看着关着几人的木质笼子,一阵风吹来,乌鸦顺着气流往西飞去。
这里属于谷地,位置大概在连绵不绝的明月山脉北部,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陡峭岩石峭壁,绿色的森林只在石头山顶稀疏存在。
这里好像被文明遗忘,复杂的地形即使明月山脉处于河间地和谷地之间,也让文明无法渗透这里,生活在这里的人至今都保持着古代文明部落制,除了狩猎和建造一些简陋的房屋,不会任何生产技能,所有的物资都靠武力掠夺,抢食物、抢武器,抢女人,并且把抢得物资多少视为荣誉象征。
明月山脉生活着数十个大小部落,这是领地靠近这里的贵族和学士大概估算出的数字。
以劫掠为主的部落制,每个部落注定无法长久存在。当有一个武力和领导力强的人出现时,他们就会不断吞并小的部落,部落的名字会响彻整个明月山脉。而等他一死,山高路远的地方就会分裂成数个新的部族,部落的名字便消失在历史中。
大约半年前,秘密带兵到君临城拯救瑟曦和多尼的亚当·马尔布兰,这个詹姆儿时最好的伙伴和好兄弟确实非常好地完成了突围任务,被救的人毫发无损。
杀了那么多金袍子,还把金袍子总司令给杀了,就算不懂军事的人也不敢再从陆路返回西境。
亚当制定的逃跑线路非常完美,从君临乘商船到海上,北上绕过大半个谷地后,在维斯特洛大陆东西最窄处的泽颈登陆,穿过泽颈地区后再次乘船从大陆西海岸南下返回兰尼斯特港。
如今没有发生战争,君临城做的事一时半会儿,或者永远也查不出是谁做的,北上的一行人甚至可以像旅行一样游山玩水地回家。
但就在泽颈地区登陆后不久便出了问题,只有亚当带着几名部下突围逃走去西境搬救兵。
而把这个几乎完美的逃跑路线,变成了死的死被俘的被俘,这个问题就出自于多尼·萨菲尔德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