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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还在清河上不急不缓地行驶着,船头分开水流,向两侧流去,微风从前方扑倒脸上,风扬的头发随风而动。
他已经想了很久。
看样子他还要想更久。
突然有一声轻响传来。
不是水花翻滚的声音。
而是另一种很清脆的响声。
风扬还没来得及分出那到底是什么声音,一个穿着灰袍,满脸平静的中年人便落到了船上。
他的灰袍上有很多口子,有些很小,有些很大。
较大的口子渗出鲜红的血液,中年人像是毫无察觉一般,平淡而坚定地走到李谨行身前。
清河突然响起数声爆炸声,水花飞溅,河流不知被什么东西阻断,露出数道极宽的裂痕连接两岸。
风扬看了眼后来的中年人。
这般打扮。
这般境界。
想来应该是铸神谷的那位了。
他站起身,行晚辈礼。
中年人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色苍白了些。
虽说他没用尽全力,可李谨行连坐姿都未改变,就算他全力以赴,恐怕也难逃败局。
他看了风扬一眼,摇了摇头,又看向李谨行。
“先生,好久不见。”
李谨行笑道:“是有点久了,上次见你,你刚进入虚道不久,今日一见,竟已巩固了合道道果,三百余年,恍若隔世。”
中年人说道:“立于日月之下,头顶天,脚踏地,每天我都在适应这个世界的变化,倒已经习以为常。先生东躲西藏,行于暗夜,自然觉得恍若隔世。”
李谨行笑道:“论起这个世界的变化,你恐怕没有我适应得好。”
中年人沉默了会儿,“先生坐动天下之局,倒是晚辈冒失了些。”
他将双手收于袖中,“先生,我受人之托来带这两个孩子回去,可否放行?”
李谨行眼睑微垂,“可是我和那位小朋友还没有聊完,就算你找他有什么事,几百岁的人了,难道连先来后到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中年人认真说道:“何不问问这位小友的态度?”
李谨行笑道:“我没有给你选择的机会。”
中年人双眉微挑。
李谨行一字一句道:“你能看破我的阵法我并不意外,但你没有通知雪千丈就敢只身面对我……你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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