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这些红甲将士用锁链将这三人紧紧束缚,缠绕十数圈,再狠狠用脚将三人踹倒在地,用手拖拽着锁链拉到战马旁侧,牢牢捆绑在战马腹部,地上唯独留下三条渗人血痕。
孟河朗低眉看向宁不凡,和善道:“此三名贼人已然受缚,我令手下将士伴驸马都尉而行。”
宁不凡垂首微笑:“征西大将军做事稳妥,宁钰感念。依我意,此既为蜀道,不如便劳烦三位将士将这些贼人带至蜀郡,交由蜀郡太守审理,如何?”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蜀郡太守与棋阁定有私通之嫌,如今却要将棋阁的活口交由蜀郡太守审理,可谓是杀人诛心。
孟河朗面上笑意更甚,看向宁不凡的眼底尽是赞赏,再说话时,已然成了长辈对后辈的关切,“宁小子,若有闲暇之时,多与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孩儿走动一番,也好让他多学些过人本领。”
宁不凡轻笑道:“朗叔谬赞,我与离苏互为结拜兄弟,常有去信,各自提点。”
孟河朗满意颔首,收刀策马,看向方才束缚三名黑衣人的将士,“你们三人自当遵从我这贤侄之意,去往蜀郡。到了之后不必急着回营,给我看好了这些个贼人,莫要让人轻易接触,去吧。”
“遵命!”三名红甲将士抱拳行礼,跃马而上,挥缰轻喝,“架!”
‘呲啦——’
战马奔走之时,三道黑衣人被拖拽地面,血痕越发刺目。
孟河朗侧目看向四轮车上的宁不凡,含笑解释道:“一品高手,没这么容易死的,贤侄莫要忧心。”
宁不凡微微挑眉,此地虽是蜀郡驿道,却离蜀郡太守府距数百里。
这三名棋阁的人,琵琶骨被穿透,又被拖拽至战马后,只怕到了蜀郡太守府,身子上一半的血肉都要磨完。
念及至此,宁不凡不由得出声赞叹道:“一品高手啊,那可太厉害了。”
孟河朗不知想起了什么,大笑两声,摇头道:
“如今的一品高手,可没以往那般厉害。贤侄有所不知啊,我手握数十万大军,营中将士弓、马、刀、枪、剑,可谓是样样精通。武道未开天前,已有不下于三十名二品高手,武道开天之后,也是有不少入了一品的。其中就有七名箭手,两名刀者。”
刀、箭,多为营中厮杀手段,习剑者不多,因而未有一品剑修。
这如今的天下啊,一品虽少,却也有那么几百人,人数每日还在增加。
就连一个剑阁,武道开天当日就有了五十余名一品高手,何况放眼整个天下。
宁不凡缓缓呼出口气,摇头道:“这如今的江湖,可真是一品的天下了。”
以往二品高手便算是江湖顶尖高手,放到如今,却也只能成为一流高手,远谈不上顶尖。
“贤侄,叔这还有军中要务,就不与你多叙旧了,”孟河朗声音豪迈,高声道:“若是在那狗屁东荒国遇着什么麻烦,只管来信!这在边疆驻守的数十万人营中将士,三日便能直扑汴梁大都!”
此言落下,可谓雷霆激荡。
宁不凡微微颔首,“宁钰感念。”
‘踏踏......’
孟河朗轻轻挥手,数百红甲将士循序撤离,看得出来,军纪严明,无愧于精锐之师。
王安琪遥望数百人烟尘席卷而过的画面,“你什么时候,与这孟河朗关系这么好了?我记得你们这只是第一次见面吧?”
片言之间,便已叔侄相称了,还说什么若是遇着什么麻烦,数十万人直扑汴梁大都。
这话若是传至天风国皇帝耳畔,岂不震怒异常?
宁不凡摇头沉默,片刻后,轻声回道:“他啊,是在跟我讨价还价。”
孟河朗话里藏着的意思,王安琪没听出来,宁不凡可是听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