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想,这定然是孟河离苏故意作为,为的便是让躲在附近的暗探听到,继而将消息传给各自的主子。
秦天一屁股坐在地上,在风中凌乱,脸色犹如吃了一只苍蝇般,极为难看。
秦家能与孟河家结盟,已然度过短暂的危机,这自然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但......怎么总觉着胸中有那么一口郁气,难以吐出,憋屈至极。
我,
秦云!
遮天!
天机榜七!
为整个秦家生死安危计,于暗中谋划月余,想了无数条应对之法与退路,可谓是操碎了心。
本以为能作为一个隐藏暗中默默付出的英雄般的人物,在天地即将颠覆之时,翻掌便能将惊天灾祸湮灭于无形。
隐忍十数年,正是蓄势待发,锋芒毕露之际,一朝出世定是惊世骇俗,从此整个天下无人不知我‘遮天’之名。
我啊......差点就给自己整感动了。
可,我还没出手呢,父亲你怎么就自己搞定了?
合着我这么多年的隐忍就是在自欺欺人?
合着我秦天就是个小丑?
秦天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淡黄绒裙,心底一阵腻歪,郁闷至极。
我踏马,穿女装,钻狗洞,从秦家一路小跑到这儿,穿过二十几条街,累死老子了,跑了整整一个时辰啊,我白跑了?
啊......不,我还得再跑回去!
两个时辰啊!
唉,我图啥呀!
......
孟河家,偏殿。
烛火昏暗,形单影双。
一个身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孟河离苏迎了上去,拱手笑道:“宁兄,方才督察院秦大人问了我一个古怪的问题。”
宁不凡轻咳一声,不慌不忙坐在椅子上,反问道:“讨债的?”
半月前,宁不凡便暗中与孟河离苏取得了联系。
晌午时,见皇宫城防易手,万京封城。
宁不凡便知道,好戏即将开幕了。
怎么说,孟河离苏也是便宜大哥,来提醒一下他该如何从漩涡里抽身而出,也算是尽了一分兄弟之谊。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想借此机会,将欠孟河离苏一万两金子的帐,一笔勾销。
不过,若是能够小赚一点,自然更......
不是宁不凡俗,实在是王安琪花钱太快。
看上啥都要买,还从不讲价,没钱就伸手朝宁不凡要,结账时不管买啥,就是直接丢金子。
你见过买个糖葫芦直接丢金子的人吗?
那日在长留郡王府赚的一百两金子,已经被挥霍一空了。
太难了,逛这几日街,宁不凡终于切身体会到了王十九的痛苦了。
甭管多大的家业,稍不留神都要给这败家老娘们糟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