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赢邑眯起双眼,耐人寻味的问了句:“你安敢有如此自信?谁给你的胆子!筱清涟啊,无论你在江湖上混了多大的名堂,身后有什么背景,在我赢邑这儿都不够看!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今日这大殿,你就不用活着走出去了!”
殿外喧闹声响起,数十位甲胄兵将牢牢将偏殿封锁,刀剑锋寒,隐隐渗出凉意。
筱清涟‘呵呵’笑了一阵儿,负手而立,自有一股孤傲霸气,他语气平静道:
“胆子?自然是季相与赢将军给的,若是二位大人并无与未湖楼合作之意,定然不会同意与我会面。我是什么人,诸位心里都清楚,我的背后站着的,是燕国!相国与赢将军既然敢背着一整个朝堂与我会面,必然是做好了被百官弹劾的准备。事未谈,二位大人便先行做出了牺牲,这是大人与我未湖楼达成同盟的诚意,筱清涟,心领!”
这话说得不卑不亢,句句在理,条理清晰,逻辑分明。
堂上三人环视一眼,默默点头。
赢邑忽然发觉自己有些欣赏殿下这个俊俏阴柔的小家伙,不禁嘿嘿笑了两声,试探问道:“筱清涟,你真不怕我杀你?”
筱清涟微微摇头,缓声道:“筱清涟贪生之人,自然怕死。可筱清涟身后站着的,除了未湖楼,还有一整个燕国,在北沧国尚未做好与我大燕撕破脸皮的打算时,赢将军自然敢杀我,可北沧国却不敢!你们无法面对天风与大燕两个敌人,因为你北沧弱,天风强!而我大燕历经变法以后,数年之内必定比肩天风!”
“猖狂!”季相面色隐约有些愠怒。
筱清涟躬身行礼,嘴角含笑,“确实猖狂,可这些也是事实。若是季相不能摆明自身位置,合作之事,也可就此罢了。我未湖楼手握天下情报势力,钱财更是无数,不会缺少合作之人。”
堂上三人尽皆陷入沉默,北沧国弱小,确实是事实,不敢轻动殿下这人,也是事实。
若是寻常江湖势力,他们都不会放在心上,但未湖楼身后站着的可是天机榜排行第二的仵世子阳,偏偏仵世子阳如今在大燕国主持变法之事,身后有新任女帝和大司空韩貂寺撑腰,如此背景,如此势力,谁敢轻易动未湖楼。
正值天风越发强盛,北沧越发弱小之时,万万不可得罪燕国,否则待到龙脉气运彻底消散之日,北沧国危矣。
一个小小的筱清涟便让他们三人忌惮不已,真正的缘由便是北沧势弱,弱小之国从无谈话资本。
季君轻轻呼出口气,面上重新浮现淡漠之色,冷声道:“伶牙俐齿!也好,我给你个机会,三句话内你若是能够说动我等三人,与你未湖楼合作一事,自无不可!”
三句话?
筱清涟微微颔首,面上未浮现任何难色,仿佛无论到了什么境况,他永远都是这般平静淡然。
他原地踱了几步,来回往返,思虑片刻,朝堂上凝视着他的三人恭敬行礼,然后娓娓道来:
“燕国与北沧国,不是敌人,不能为敌。”
“我家主人与相国大人,不是敌人,不必为敌。”
“未湖楼势力与北沧国的江湖势力,不是敌人,不愿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