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朝堂,像是集市上的菜市场那般,喧嚣吵闹无比。
文武大臣争论不休,有的说趁此时机应急速派遣兵马截杀天风国的皇帝,只要将那个皇帝杀了,天风国双子争储之下,必生内乱,再加上天风与东荒国交战的时候,分身乏术,北沧国的灾祸自然消退。
有的却说这事或许是天风国设下的圈套,须慎重行事,要知道那东荒国正因给了天风国正当理由——屡次刺杀天风国驸马都尉,这才让天风国抓住了空子,对其穷追猛打。北沧国绝不能步入东荒国的老路。
众说纷纭,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说辞,吵得面红耳赤,撸起袖子似乎要打起来。
“行了!别吵了!”满头白发的北沧国皇帝陛下听得头痛欲裂,出声止住众多官员的争吵。
整片朝堂刹那间静了下来,似乎都在等着这位皇帝陛下的决断。
皇帝陛下也极为犹豫,他怕不怕天风国,他怕,怕的要命,北沧国安逸了太久,哪里是一路厮杀过来的天风国的对手。
若是能趁机出兵截杀天风国的皇帝,对北沧国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可......就是怕中了人家的计策,若是出兵截杀不成,平白引来人家的愤恨。
这事模棱两可,按理说,天风国正与东荒国交战,堂堂一国皇帝怎会轻易离开京都,就不怕人心涣散?
“相国与上将军呢?太子呢?”老皇帝眯了眯眼,细细打量一番,这才发现自己的左膀右臂竟不在朝堂,难怪方才无人止住百官争论。
旁边走出来个小太监,恭敬道:“回禀陛下,相国大人与上将军病了......太子,太子前去探望。”
病了?病得好哇,病的还真是时候。
老皇帝冷哼一声,“天风国那小皇帝跑来跑去,给你们弄得乱七八糟,朝上乌烟瘴气的不说,朕这两位肱骨之臣倒也学得像模像样......尤是朕的好儿子,你们的好太子,整日里,跟着这俩败家玩意屁股后面。罢了罢了,待朕的相国、朕的上将军养好病了,咱们再好好商议此事,否则朕随意做了决断,又得被你们这群忠君爱臣之臣指着鼻梁骂昏君,退朝!”
相府,庭院。
称病不朝的相国季君与上将军赢邑正在偏殿把酒言欢。
当朝太子李如意坐在二人中间,为二人斟酒。
相国季饮下杯烈酒,微微挑眉,“太子殿下,我与赢将军二人忙里偷闲也就罢了,你怎么也寻到相府了,此事若是传出去,当朝相国联合上将军与太子私会,指不定得传出什么谋反之言。”
上将军赢咂咂嘴,附和道:“是啊是啊,太子殿下这般年纪,大可去寻七八个美姬共酒,晚上大被同眠!嘿嘿......陪着我们两个老东西做什么,我似太子殿下这般年纪,那可是纨绔至极啊,殿下得多学着点,潜心修习,明哲保身方为正道。”
太子如意连连摆手,苦笑道:“二位叔伯莫要再打趣我,我哪里用得着做什么自污身份之事。父皇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就算谋反了又如何,说不定他还盼着我早日谋反好让他清闲两日......那朝堂,简直就跟个菜市场似的,皇帝位置我可不爱做,我前两年就劝父皇,让他再生个儿子重新册立为太子,谁知道他不争气啊,短短三年给我添了十几个妹子,唉,不提了!喝酒喝酒!”
“哈哈......”季君与赢邑相视一笑,他们自然知道北沧国朝堂与他国不同,说这些话也只是为了逗一下这个不想当皇帝的太子。
李如意狠狠灌了几杯酒,舔舔唇轻声道:“两位叔伯今日,是在等人吧?”
赢邑含笑不语,季君却颇为意外,放下手中杯子,调侃道:“哦?太子殿下竟有如此眼光?”
“这哪里需要什么眼光。”李如意双手一摊,无奈道:“二位叔伯身负朝堂重位,本应在朝堂纷杂之时为百官决断,为父皇解忧。却在此时一同称病不朝,称病也就罢了,还聚集在相府饮酒寻乐,似这等离奇之事,两位叔伯不是谋反就是等人商议外事,商议的这事还不能被朝堂百官知道。因此,我得来看着你们两人。”
赢邑嘿嘿一笑,拍了拍李如意的肩膀,挤眉弄眼道:“太子殿下是怕我二人谋反?”
李如意轻叹口气,朝二人拱手行礼,恳切道:“虽说此事可能性极小,可......若是二位叔伯要谋反,必定会推我为君,以此掣肘朝堂文武,唉......我真不想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