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冷哼一声,缓声道:“我督察院直隶圣上,若是周大人有些许疑惑,可等陛下回来。再行向陛下禀奏!”
刑部尚书闻金克轻咳一声,微讽道:
“我看,分明就是你周大人与东荒国那边,有了什么密谋,这才反应如此迟钝,还想将此事扣在秦大人身上,你分明就是图谋不轨!”
“闻大人,”周正转身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声道:“私通他国,这是杀头的罪过!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整个朝堂忽然哗然一片,你说一句,我驳一句,无不是在互相指责,而处于漩涡中心的周正则是横眉竖眼,跟其余几个尚书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姜然则是静静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些个平日里衣冠正襟的上位者,如同市井泼皮一般争吵,觉得有点意思。
不过终究是在朝堂议事,总是不能放任他们继续吵下去,于是姜然右手轻抬:“好了,诸位大人都别吵了。”
周正咬紧牙关,朝姜然倒头便拜,哽咽道:“二殿下,臣冤枉,求二殿下明察此事,还臣一个公道!”
这番作态,像极了被逼良为娼的贞洁烈妇。
姜然轻‘嗯’了一声,忽而看向闭目假寐的江叹之,问道:“大哥既是在江家遇刺的,不知江大人如何看待此事?”
“哈?”江叹之茫然睁开双眼,打了个哈欠左右回顾一圈,挠挠头发,“我......站着看?”
姜然不由得一噎,嘴张了张,又不知该如何接这句话。
江叹之眨眨眼,瞧着二殿下这番欲言又止的模样,心底明白自己大概是说错话了,于是他轻咳一声,试探道:“要不......我坐着看?”
难怪旁人都说,朝堂安静的时候,江叹之是个搅屎棍,朝堂喧闹的时候,他就是个定海神针。
你看,旁人都吵得恨不得拿刀砍了对方,江大人呢,人家差点就睡着了,差一点儿,涎水就顺着嘴角流一地了。
不过姜然极有耐心,他温和笑笑:“江大人,我问你的是,你如何看待你大殿下在你府上遇刺一事?”
“哦!你说这个啊!”江叹之脸上一片恍然之色,随后,神色变得凝重,他思虑一会儿,问了句:“二殿下真要我说?”
“江大人但说无妨。”姜然面上笑意不改。
“依我说啊......”江叹之拉了一个长音,缓缓侧身,指着户部尚书洪思财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老洪,方才我就想骂你这个狗东西了,大殿下在我江家遇刺一事,关你屁事啊,似这等事,自有大理寺协同刑部一同审理,你真是他妈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想做忠臣,先把你屁股上那些个脏事抹平了再说,你自己就他妈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说人家周大人?周大人虽然也是个卖屁股的狗东西,但他不比你这个贪得无厌的狗官强得多?”
这番话说的姜然直接懵了,好家伙,真的好家伙,他啥时候见过这阵仗。
朝堂上的官员也都被说的哑口无言。
尤其是洪思财和周正,两人脸色铁青,狠狠瞪着江叹之。
谁料,江叹之还不消停,砸砸嘴继续道:“二殿下,这俩货都不是啥好东西,我觉着吧,应该先把洪思财这厮拉去菜市场砍了,剁碎了喂狗,以正朝风。”
洪思财瞪大了双眼,气得浑身颤抖。
前日,被江叹之这狗东西言语挖苦,自己一时气愤之下撞了柱子,今日又当着朝堂百官对自己破口大骂,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叹之!”洪思财双目血红,直接朝他扑了上来,嘴里嘶吼着:“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