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凡冷哼一声,他斜睨了眼叶辰:“呵......事实上在我跟随缙云公主去皇宫的路上,我的叶辰大哥。”他走过去握紧了叶辰的双手,目带感激之色,声音却平静淡漠:“便已经在暗中跟着我了吧,直到我遇到这场刺杀。”
叶辰尴尬的偏头,抽出被紧握的双手,似乎没想到这位结义兄弟竟然能猜到事实真相。
“可是西荆楼的情报上明明说的是.......”
领头女子目带茫然,像是半柱香前的李三思。
宁不凡上前两步捏着女子的下巴,脸上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嘲讽之色。
他怜悯道:“你们这些愚蠢的人,你所谓的西荆楼里的情报,或许就是算计你们的人,所做的暗手,你在做什么梦呢?区区数十死士加上你一个如此愚蠢的头领,就想要我宁不凡的命?难道没听过一句话,成年人的世界没有梦想。”
“别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笑一个,唔......让我猜猜,你们是什么人,不可知之地的人肯定没有那么菜,排除,剩下的就是江湖三阁两楼六门了。嗯......剑阁,棋阁,观星阁,西荆楼,未央楼,天机门,乾坤门,慈悲门,天魔门,大学门,知行门......”
宁不凡眼睛一亮:“你们是棋阁之人?来自东荒?”
领头女子神色骇然,他怎么就猜出我......
“在下一直觉得在天风有一个混账东西,他认为自己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所以把世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当然你们棋阁全是傻子,所以你们被玩弄了,嘿,你们以为刺杀我,是你们的主意?其实是他的主意,他要借你们的身份去布局,当然是在你们死之后。”
女子终于开口说话:“我棋阁各位堂主商议数天才定下来的计策自然是我们决定的。”说出这番话等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宁不凡摇摇手:“不不不,是那个人给了你们这个机会,所以你们才敢做出这个决定,你想啊,他们以西荆楼给你们提供情报,让你们对我的一切行动了如指掌,此乃天时。然后再给你们创造刺杀场地,你看啊,朱雀大街多么的安静,这附近可是有许多官员的住所,必有大量禁军守备才对,可你们却轻易进来了,想必那人动用了许多朝堂上的力量,这便是地利。最后再告知你们,我身旁这位一品入脉已离京,我宁不凡区区一个武道不入流之人,你们数十人自然能够轻易杀了我,你看看这又是什么,这是人和啊。九真一假才是最高明的谎言,你们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所以之前你才敢允许我拖延时间,你们认为此番必定成功,想要玩弄我一番,所以你才大意,到现在为止还不曾看清楚局势,知道你们忽视了什么吗?”
周围的人已经震撼到无法发出声音,他们无法想象,面前这位柳村入世行走怎能单凭一点点信息便分析出如此真相,这便是真正的锋芒毕露,仿佛一头恐怖的巨兽张开了森然大口,里面是凝为实质的黑暗深渊。
“你们唯一忽视的,便是大势,小节可改,大势难变。愚蠢的棋阁,愚蠢的你们作为听雨轩的俗世门派,更是属于东荒国的势力,你想想,你们东荒国的人三番两次勾结天风朝堂之人,屡次刺杀天风唯一的驸马都尉,姜王怎么可能不震怒,怎么可能不向你们讨债?你们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不止生命的代价,姜王即将清肃朝堂,铲除一批所谓的‘叛国之人’,再将此事告知与民,天风的百姓怎么可能不愤怒,不团结?于是天风便以正义之师向你们东荒发动灭国之战!你东荒国,即将灭国!”
宁不凡的声音如同惊雷乍现,徘徊在她脑海。
领头女子呆滞在原地,我们怎么可能是陷入了算计。我们明明是整个门派共同商议要将这位宁钰抓回东荒,以此逼宁立现身。在江北城他们以重利策反陆之维,活捉宁钰的机会却失败了,于是他们便商议直接杀死这位宁立的亲生骨肉,让宁立为当年斩龙脉气运一事付出足够惨痛代价,如今怎么就,成了别人算计他们?可笑!灭国?天风怎么敢?
“若是我没有猜错,既然天风要对东荒进行灭国之战,天风之事大局已定,那么如今的真正焦点反而在燕国。”宁不凡扼腕叹息,目光冷然刺向叶辰:“这算计一层又一层,事后却瞒不过任何聪明人,凡是透过结果便能看透事情本质,这既是大势,也是豪赌,叶兄,你说这人,比之你身后的司涯兄,如何?”
他,是不是已经骄傲自负到了九天之上?这可真是......有意思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