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然失笑。先前你挖坟抛尸,今天狗都嫌你。这还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让你为虎作伥,视人如狗。
“哈哈哈——”许昂大笑,扬长而去。
夜渐渐深了,寻常百姓早已入睡,军营里却还有士兵在挑灯夜战,或赌钱,或修行,各有各的喜好。
换回全副武装,英姿勃发的许昂,手扶刀柄穿过牙门。守营卫兵目不斜视,他们看许昂眼熟,知道是同僚,所以未曾盘查。毕竟这是三杠精兵,一杠两杠的新兵老兵,很难管束。
先去张兴卓部看看情况,却发现张兴卓外出未归。许昂听见第十队的队帐里,欢声笑语不断,便很自然的钻了进去。
大通铺上,金明正在跟同僚吹牛,说许昂成为元气修士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一个屁就把三个老兵崩飞了。大家哇哇惊叹。
钱松又在抠脚,眼前一暗,抬头看到许昂,吓的大叫:“我去,这什么东西,天黑见鬼了?”
许昂满脑门的黑线,抬脚踢在他手上:“你要是我的兵,我非得把你的手剁下来,改改你的毛病。”
其他人哗然轰动,有的跳起来,有的急忙穿鞋,都要过来瞻仰精兵。许昂轻松自在的挤进他们中间,曲起右腿坐在床边。
自有人过来乱摸他的军袍铠甲,纷纷感叹这还是第一次,摸到精兵的装备。钱松凑过来,也想摸一摸,许昂急忙拿起刀鞘,把他的手拍开。
钱松那个忧郁啊,很想说洗手后能摸吗?但看许昂的表情,显然还不能。
许昂随意问道:“你们金钱二将,选拔的怎么样了?”
金明和钱松嬉笑:“我们资质一般,哪能和你比。估计一个月后,机会也不大。”
许昂挥手:“笔墨伺候,我把修炼心得写给你们,多少能增加一成的机会。”
金明大喜。虽然都尉下了禁口令,说许昂并非四日修成元气,不要瞎传。但怎么说,人家也修成了啊。自然是比他们有经验的。
钱松则把他的笔墨拿了出来。许昂这才知道钱松,也是有点知识的,没参军前还当过帐房记事。
先拿块布包住笔杆(钱松又是一阵忧郁),许昂边写边说,也不管周围的新兵蛋子,就把修炼心得教授给了大家。他前有宗龙静教导,后有化元真意熏陶,元气知识比一般修士强的多。而且他爹就是村里的教书先生,耳濡目染,他的教学水平也不差。
语意精炼,重心明确,金明和钱松已经钻研了数天,此时再听许昂讲解,顿时受益匪浅。那些新兵蛋子,虽然听的云山雾罩,但还是努力记忆,不放过这个了解修士的良机。
帐外隐隐传来动静,听着像是士兵在问候都尉。
许昂拍拍腿:“今天就讲到这儿吧,我得回去了。”
众人一阵哀叹,还没听过瘾啊。
金明噼里啪啦一顿板栗:“叫唤个屁,能有这机会就不错了,都给我滚蛋。”说完又对许昂道:“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去趟张都尉那儿。”许昂摆摆手,钻出队帐。
卫兵通报后,刚走进张兴卓的军帐,就见张兴卓迎了上来,抱拳道:“校尉大人。我得到锦龙营和宗校尉的下落了。”
许昂神色喜悦:“好,他们处境如何?”
“锦龙营被宗校尉牢牢抓在手边,一起困在了郡守府后院。”
许昂当即说道:“我现在就去。”
张兴卓连忙阻止:“大人不可。再过半个时辰,就是查夜点卯的时间。”
查夜点卯一般由各部都尉,或副都尉执行,若有士兵夜不归宿,轻则罚没饷银,重则鞭挞示众。许昂不怕这两样,可他刚暗杀叶国使者,不想引起怀疑。
许昂点点头,按捺焦虑,转而问道:“联络策反的事,进行的如何?”
张兴卓兴奋起来:“比想象的更好。关于宗氏家族意图叛国的谣言,早已在城里城外传遍了,所以军中的铁血派、忠君派、保家派,都对宗氏家族怨念极深。
“更何况宗氏家族扣押锦龙校尉的官印、兵符,这更是大逆不道。而且宗龙静大人,在军中也颇有名气,有些见过她的军官,立刻就选择了改换阵营……”
许昂无语。宗龙静的绝世姿容,确实能在关键时刻,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当然最根本的诱因,还是宗氏家族的骑墙观望……基层军官才不管你是不是为了家族传承,他们只知道你不肯为救宁国而拼命。
“好,”许昂决然道,“明晚我就去找宗校尉,敲定计划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