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音很困,被他的动静吵醒,失去温暖让他的身体蜷缩得更紧。他忍着难受往封池那边蹭了蹭,如恋人在清晨向对方问好那般,依恋地道:“你醒了?”
宛如刀片割过喉咙,声音是说不出的沙哑。
大概是声音太过难听,封池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徐音勉强笑笑,趁机凑近跟他卖可怜:“好难受,能不能抱一下?”
说话间,他已经趴在了封池的身上。封池这才恢复了眼中的厌恶,用力推开了他:“滚开!”
徐音倒在床上也不在意,直接把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他太难受了,全身无力,冷到克制不住地发抖。从小到大他没生过几次病,还是头一次这么难受,无力到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上次借你的衣服在柜子里,你自己找下。”他太难受,现在没有跟封池斗嘴的力气,“走的时候关上门,谢谢。”
封池迟钝地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滚烫,走到柜子旁找到上次被徐音穿走的衣,问他:“你发烧了?”
“嗯。”徐音从鼻腔里小声哼出个音节。
封池套上衣服走近,探了探他的额头,体温高得烫人。
“你得去医院。”
徐音抬头瞥了他一眼,因为发烧,他的眼尾都染上了淡淡的红:“不用,吃点药就好了。”
封池等着他起来去找药,但见他躺在床上半天没动,于是问:“药在哪?”
“嗯?”徐音烧得意识模糊,张下嘴都觉得异常艰难,“外面……”
封池走出去,果然看见桌上放着不少药,在袋子里还有两管没开封的软膏。他垂眸思索了一会儿,拿着水杯接好水,让徐音起来喝药。
徐音很乖,虽然难受,还是忍着头痛起来喝药。他故意喝得很慢,像极力想引起大人注意的孩子,在拼命争取着时间挽留封池。
可惜他的最后一点心愿也破灭,在他放下水杯以后,封池就走向了门口。
徐音才明白,他不是关心自己,他只是怕自己发烧烧死在家里,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做。
发烧让他的情绪变得无比脆弱,让他的脑子烧糊涂了,又主动去挽留那个不可能的人,
“封池,你别走……”徐音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房间还是能听得清楚。
封池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他。
徐音小跑过来从背后抱他,封池躲开了,徐音就用可怜的目光哀求他:“求你,抱抱我,好冷……”
是真的冷,他始终在颤抖。
封池没有抱他,再次甩开他的手:“徐音,你真的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