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梁上传来冷哼一声,顿时灯火亮起,一人举着蜡烛翻身落下,正是白天的黄衫少女赵灵薇。
赵灵薇把烛火放在桌上,沉着脸说道:“你先在凤来镇毁了我蔽月绫,罪其一;后在安平府当众辱骂于我,罪其二;刚才又拘捕,罪其三。你说我该怎么处罚你!是让我爹爹把你关入大牢,还是发配边关,亦或是直接砍掉你的脑袋。”
宇文垒大窘,脸涨得通红,嚅嗫着说道:“我一定尽力帮你修复灵器,至于……”
见此情景,赵灵薇“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强求于你。”
宇文垒看她似乎气已消除,心中便也负疚感顿消,忙说道:“不敢,不敢,我理应如此。”
赵灵薇收起笑容,慎重说道:“既然如此,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就是,陪我去找修复蔽月绫的材料。这第二个嘛……”少女似有难言之隐,在房中来回踱着步子,斟酌再三,才开口说道:“这第二个就是,你帮我查清楚我爹爹和大哥到底在背地里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宇文垒错愕道:“第一条我是自然尽力相帮,第二条我……”说到此处,宇文垒闭口不谈,毕竟这是赵城主的家务事,外人不便插手。
赵灵薇冰雪聪明,一下子就悟到宇文垒的心思,开口说道:“如果只是爹爹和大哥的私事倒也罢了,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似乎这里面有着极大的阴谋。你知道我为什么白天清早在凤来镇现身吗?”
宇文垒摇摇头,表示不知。
赵灵薇看他一眼,下定决心接着说道:“这事情还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
又是一个月前?宇文垒心中一惊,但仍然面不改色,听她继续说下去:
“你应该也从悦来客栈那里打听到了,没错,我就是这安平城城主的女儿,赵灵薇。我爹爹赵玄朗正是这安平城城主,我娘亲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给我留下的唯一遗物就是那七尺蔽月绫。”
宇文垒低头浅声说道:“抱歉。”
赵灵薇摆摆手,示意他接着听下去:“我大哥名叫赵天霖,就是你白天在安平府见到的那位公子哥。不要瞧他装束文质彬彬,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其实他很小就被爹爹送出去修行,最近一年才回来。不过大哥到底被送去哪里修行,我也不得而知。
至于我嘛,爹爹说,一个女儿家不宜出远门修行,就把我留在府中,请了万寿宫的师父来教我。师父说我与常人无异,天生并无灵气,好在我有娘亲留下的蔽月绫,专修灵器倒也无妨。这蔽月绫是娘亲的母亲传给她的,历来只传女不传男,所以娘亲去世后,就理所当然成了我的护身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