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也望向了那扇窗,“虽然我不知道外面到底什么情况,但我知道一定会有一些脊梁在撑着中国这片天,他们就是我们的盼头!”
这一夜他们说了很多,老金的很多话老大听不懂,但他心里开始往好的方面想,正如所说,他要好好的活下去,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老金并非自诩,他确实有保护老大的能耐,在这矿区之内只要大桥一木不下令谁也不敢动老金一手指头,虽然小石川人在日本,但在北山县甚至整个“满洲国”矿务机构都有小石川的学生及亲友,小石川还曾捎来书信问候老金,由大桥一木亲自翻译,虽是挂念,但小石川从未曾提及释放老金之事,毕竟老金不同别人,他是一个战俘,虽然可有可无,但那或许是小石川于“伪满”工作的一个准则,不掺和军方的任何决断。
接下来的几天老大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他每天跟在老金身边,做活也不再如以前那般的赌气卖力,能偷懒便偷懒,晚上也不用做工,吃过晚饭便回到库房,点起油灯跟着老金在地上学写字,他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林老大”,可他觉得这个名字别扭,便让老金给他另取一个,老金想了个林耀华,寓意光耀中华,老大听不懂,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大的理想,此事便作罢......
“二三四你也会写了,接下来还想学啥字?”
老大想了想说到:“林逐云,对,写姑姑的名字,还有大榛子,我媳妇的名字!”
老金在地上用木棍在沙土上划了几笔,“应该是这逐字和这个榛字,可这俩笔画太多,你还是从简单的开始吧,从名字上学也可以,你想想还有谁?”
老大蹲在地上闷头的又想了想,突然心尖一亮:“对,还有生哥,柳长生这仨字好写吗?”
听到柳长生仨字,老金立马愣了一下,随后小声的嘀咕到:“柳长生?我有个亲戚也叫这个名字,他在凌城开了一家面馆!”
老大听了也是一愣,他记得柳长生就是在凌城开了一家面馆,他一脸诧异的望向老金,“老金,我生哥也在凌城开了一家面馆,咱们说的不会是一个人吧!”
老金许久没有说出话来,心里暗生一阵惶恐,他仔细的盯着老大,好像以前还从来没有这么的细看过。
“你......你和那个柳长生是什么关系?他爹......是不是一个土匪!”
“他爹是干什么的我忘记了,但我确实是被土匪送去的!”
老金像是受了惊吓一般,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张着嘴巴直直的看着老大。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眼前黑瘦苍老的老金竟是当年的土匪智囊金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