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再从雷蒙德的嘴里得知了反抗军的这些“丰功伟绩”之后,罗兰当即就决定要把这些榆木脑袋的死脑筋给扭转过来,要不然以后接管了他们之后,鬼知道那一天会被这帮脑残在无意间给坑了。
而想要将这些士兵的观念给扭转过来,最简单有效地方法就是直接毁掉他们心中的那些可笑的坚持与天真,然后再现场用绝对的实力来告诉他们,指望那些愚蠢的想法是不可能成功的,想要胜利,想要活下去,就只有不择手段,不惜代价,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完成自己心中的理想。
虽说这个方法略微粗暴了一些,但是罗兰相信,只要这帮人依旧想让奥斯陆复国,依旧在怀念家乡的故土,那么他们必然会想通,然后留下来追随自己。
况且罗兰已经留给了他们三天时间,反正三天过后,罗兰就将正式开始自己的谋划,压根就没时间去给这帮家伙所思想教育,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不愿留下的就滚蛋,要是既不愿意滚,也不愿意改变的,那就去死。
简单,又明了。
满天的飞雪徐徐飘落,冰冷的寒风发出了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高耸入云的北山山峰犹如一柄无情地长剑,直刺天际之巅,又像是一杆笔直的旗杆,遥望着远处的阿伦戴尔。
从昨天开始,自北山境内便开始了一场巨大的暴风雪,以北山山峰为中心点,四处辐射扩散,直接将周围的区域全部笼罩其中,形成了一个生命的禁区。
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与天气,估计只有脑子有问题的人才会选择出门。可偏偏此刻还真有一个傻子,独自行走在禁区之内。
雷昂背着一把十字长剑,披着一件黑色的兽皮斗篷,一手拎着一个简单的行囊,另一只手则拎着两只雪兔的耳朵,孤独地朝着北山的山顶爬去。
厚厚的积雪漫过了雷昂的膝盖,但是后者却全然像是没有感觉到阻碍一般,不停地向前推进,就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浑身上下都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恐怖气息。
这是雷昂离开营地后的第二天,原本他是打算直接下山的,然后沿着阿伦戴尔的国境线一路向西,昼伏夜出,前往西境。毕竟他此刻还是卑尔根公国的通缉犯,还是头号通缉犯,几乎北境的所有国家,所有城市都张贴了他的画像,就像之前的雷蒙德一样,别说是走正常的大道,哪怕是在城镇上被认出来,都会引发不小的骚动。
然而还没等雷昂走到半路,这场不解风情的暴风雪便席卷而来。
不得已之下,雷昂只能又原路返回,然后爬到了北山的山顶,随便找了一个山洞躲避风雪,等这场该死的暴风雪过后,再下山离开。
以雷昂的实力而言,北山的环境与气候压根就无法对他造成任何麻烦,而这场暴风雪也跟春风没什么区别。要不怎么说他是“不败的雷昂”呢?即使是天地之力,也依旧无法击垮这位钢铁一样的汉子。
“今天的运气不错,打到了两只野兔子,正好晚上加餐。”雷昂望着手里拎着的野兔,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微笑。然而很快,这抹微笑便转化为一道淡淡的哀愁。
雷昂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儿子雷蒙德最喜欢吃的就是烤兔肉,只可惜自己已经选择了离开,也不知道此刻的雷蒙德在那山下的营地里干什么,说不定他正跟着那个罗兰一起在谋划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想起罗兰,雷昂的眉头就忍不住紧蹙了起来。对于罗兰,雷昂倒不是有多少敌意,只是这个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少年始终给他一种猜不透的感觉,这种感觉让雷昂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可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舒服。
总之,雷昂就是无法对罗兰产生任何的信任感,或者说是无法相信眼前的罗兰,就仿佛……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甩了甩脑袋,将脑海里的那些杂念连带着头发上的白雪全部甩干净,然后雷昂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再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雷昂已经选择了离开,从现在开始,他与反抗军也好,与奥斯陆也好,与那罗兰也好都不再有半分关系。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孤苦伶仃的中年人罢了,只等这场风雪过去,便会离开阿伦戴尔,离开北境,去寻找自己的埋骨之地。
重新敛了敛心神,雷昂脸上的表情再次恢复坚毅,继续踩着厚厚的积雪,向山顶爬去。
然而,等雷昂终于穿过了积雪的阻碍,回到自己临时的避风港时,却惊讶的发现,有一个人早已在那里等待着他。
“嗨!你这是刚打完猎回来吗?”
罗兰一边的肩膀斜靠着山洞口,朝着下方的雷昂一边挥手致意,一边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