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忧压着心中的火冷冷道。
“怎样?”后尘大将奚落道,“能看到堂堂百里大将军这么求我,我也死而无憾了,这样吧!你再给爷爷我磕几个响头!我就把解药告诉你!”
“你!别欺人太甚!”
叶无忧死死握着双拳,身躯都在颤抖。
从小到大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他都从未低过头,连老天爷他都没有跪过,可如今却要低三下四地去乞求一个敌寇。
“磕不磕就看你了,反正你多犹豫一会儿,你的兄弟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后尘大将继续挑衅道。
“少将军!不能嗑!”
赵仁杰大吼道,本就身中剧毒,此时一动气,一口逆血喷涌而出。
“赵将军!”
叶无忧心如刀绞,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
“少将军,对不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敌人拿我当筹码来要挟你,能遇到你和老将军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如果有来生,我想和你做兄弟!”
说罢,只见赵仁杰面色一狠,腮帮子一用力,一口鲜血喷出,眸子间的光泽瞬间暗淡了。
“赵将军!”
叶无忧咆哮着扑了过去,才发现赵仁杰已经咬舌自尽了。
一时间,整个铁骑大军都笼罩在悲伤之中,刺骨的寒风拂过将士们的面庞,心中的满腔热血仿佛也在此刻变得冰凉。
“去死吧你!”
李权怒吼着,手中利剑一挥,直接就把后尘大将的脑袋砍了下来。
然而,于事无补,人死不能复生,但敌寇未清,叛乱未平,叶无忧只能强忍心中的悲痛,将赵仁杰草草葬在了一旁的松树林里,那里可以回望故国,同样可以震慑北疆。
赵仁杰从小就无父无母,本该在大街上乞讨的他却有幸遇到了百里常坤,从此,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为将军府和夜凉立下赫赫战功,保卫了北疆百姓的安宁,他的生命属于这里,属于这片曾经誓死捍卫的土地。
“我们走!”
叶无忧大手一挥,浩浩荡荡地铁骑大军再次踏上征程。化悲愤为动力,只有平复了北疆的战事才不枉赵仁杰白白牺牲。
“赵将军,你放心!等我凯旋之日定在此处为你树碑造陵,让你的功名流芳百世!”
叶无忧离开时不甘地回眸着,手中的缰绳被握得直打颤……
大军又行进了数里,忽而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传报声。
“报!”
只见一个传令兵满脸是血,骑着高头大马从远方的地平线上冲了过来。李权一看便知那是杨家军的人。
“请问谁是百里将军?”
传令兵气喘吁吁地问道。
“我就是!”
叶无忧高声道,连忙策马来到了军队前方。
“太好了!杨将军说顺着这条路一定能找到你们!”传令兵激动道,“我们被后尘主力和百里叛军两面夹击,还请百里将军速速派兵增援!”
“好,我知道了。”叶无忧点了点头,随即号令道,“铁骑军先锋部队快随这位传令兵前去为杨家军解围,剩下的主力部队随我从沟子山外围突进形成反包围之势,将敌人一网打尽!”
“是!”
李权领命,当即带着先头部队与传令兵扬长而去。
而叶无忧则不紧不慢调转马头,率着大军从西南面的山脉长驱直入。
最终,铁骑军和杨家军成功汇合,叶无忧封住了敌人的退路,将之困死于沟子山后的风鸣谷内。黄将军被俘,后尘主力大将莫印秋自刎,后尘主力全军覆没……
“黄将军,真没想到会是你!说!为什么叛国!”
叶无忧将他押解过来审问道。
“为什么?哈哈哈……”黄将军嘴角溢着血渍,吐了一口血痰,苍老的脸上神情激愤,“夜凉狗皇帝实行暴政,连连征战,苛捐杂税屡征不止,百姓苦不堪言!如果能借后尘之手将其除掉,何乐而不为!你将军府手握兵权甘心当夜凉皇帝的走狗,可老朽不甘心!今日一战看似是我输了,但败的却是你们!”
“呵呵呵……”叶无忧面无表情,冷笑一声,不由叹道,“黄将军!本以为你是一个能担大任的人,只可惜,是我看错了,你终究要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