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艾泽一噎:“......落在山里了。”
尚楚:“你包也落了?”
白艾泽点头。
尚楚扶额:“我那包没就没了,你那包牌子货,大几千块,操!真是败家!”
“当时你走不了路,我双手都用来抱你,”白艾泽非常无辜,“拿不了包。”
敢情又是他的错了?
尚楚朝他呲牙:“你他妈拿嘴叼着啊!挂脖子上啊!”
白艾泽发出了一声恰到好处的叹息,无奈且宠溺地看着他:“你一直缠着我,搂着我的脖子,黏着要我亲你,我顾不上那些。”
尚楚大惊,一脚踹在他胳膊上:“靠!你放|屁!不可能!”
“山路有监控,”白艾泽抓住尚楚的脚踝,屈指弹了弹他的脚底心,“骗不了人。”
尚楚缩回自己的脚,眼珠子左右转了转,神情有些不自然,指着手腕上的淤青:“你掐的?”
白艾泽低咳了两声:“抱歉,没有控制住力道。”
尚楚又指着自己的腰:“这儿呢?也是你掐的?”
白艾泽“嗯”了一声。
接着,尚楚吸了吸鼻子,抬手抚摸着后颈腺体的位置,即使他看不见,也知道那里有很深的齿痕。
他抿了抿唇,垂下眼皮,眼睫颤抖得很厉害,声音也低了下来:“这里呢?你咬的?”
白艾泽心头一紧,他知道是自己做得过火了。
阿楚意外发|情,他本来很多办法可以解决当时的情况,先把他安置在房间里再去购买抑制剂是一种,临时标记也是一种,但他还是在阿楚并不清醒的状态下标记了他。
“阿楚,我......”白艾泽眉心紧蹙。
“停!”尚楚抬手打断他。
房间里陷入了难挨且令人煎熬的沉默。
白艾泽始终定定地看着尚楚,他一直垂着头,掌心抚摸着后颈的伤口,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半响,尚楚呼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来:“干了?”
白艾泽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我,和你,”尚楚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白艾泽,接着两个大拇指相对一点,“干了?”
这个用词过于直接粗鄙,白二公子耳根一烫,低声道:“嗯。”
“哦,那行,”尚楚双手一张,没骨头似的背靠着床头,懒懒散散地勾了勾手指头,下命令似的布置任务道,“干都干了,那以后咱们就搭伙接着干吧。”
“不......”
“什么不啊不的,”尚楚瞪他,“你他妈干都干了,穿上裤子还想赖账了?”
“不是,”白艾泽解释,“我的意思是......”
“你什么意思?”尚楚撇嘴,“我的意思反正就这意思,干就完事儿了!”
二公子实在不想听到这个粗俗的字眼,抬手捏了捏眉心:“阿楚,我们可以换个说法。”
“你说我听听。”尚楚挑眉。
“譬如在爱情吸引下自然进行的生理行为。”白艾泽喉结攒动。
“哦哦哦,”尚楚点头,“这不还是干吗?”
白艾泽:“......”
尚楚饶有趣味地调侃他:“二公子,这会儿害羞了?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文质彬彬啊?”
他隐约还能记起一些零星的片段,譬如在窗边、在浴室的洗手台上、在落地镜前......白艾泽贴着他,一遍遍地重复说他口中那些粗俗不堪的字眼,他现在想起来都还耳根发烫双脚发软。
白艾泽别开视线,生硬地解释:“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尚楚大手一挥,颇有当年始皇帝统一度量衡的豪气,“以后做作业就叫干作业,做卫生就叫干卫生,做任务就叫干干任务,天下动词都一样,咱用这一个就够了!”
二公子对他这番谬论无话可说,觉得自己此刻面红耳赤怪热的,于是悄悄吁了一口气。
小混账还不愿意放过他,爬到他身边,坐在他大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使坏地冲他耳朵眼吹气,压着嗓子说:“不过做|爱可以不用改。”
白艾泽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闭了闭眼:“阿楚,别闹。”
尚楚能明显地感觉到二公子又升旗了,他愉悦地大笑出声,乖顺地躺进被子里,对他眨了眨眼:“去前台给我买瓶绿茶好不好?突然特想喝。”
白艾泽无奈地低头看了眼笔直的旗杆,又看了看尚楚狡黠的笑,知道这混账东西就是故意作弄他,还是任命地在壁橱里找出宽松的浴袍穿上:“好。”
等到白艾泽回来,房里已经没了动静。
尚楚好像睡着了,安安静静地蜷在薄被里,呼吸很轻。
白艾泽拧开瓶盖,把饮料放在床头,蹲在床边看着尚楚俊秀的脸。
他不知道阿楚是不是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对“标记”这件事显得很放松、很看得开。
他猜不是。
对于Omega而言,彻底标记意味着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付给另一个人。
阿楚把自己交给他了。
白艾泽牵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印下极轻的一个吻:“对不起,阿楚,但是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
尚楚的睫毛动了动。
“如果你想说,就把你隐瞒的事告诉我,如果不想也没关系。”白艾泽扣紧他的五指。
尚楚吸了吸鼻子。
“我爱你,晚安。”
白艾泽关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