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是……”梁兴有些尴尬,他也有档期的,虽然只是去化妆当个群众罢了。
“麻烦你了!”少年对他眨眼睛卖萌,流畅得很。
梁兴心虚,难怪这个新人把妈妈粉萌得像是着魔了一样,这谁顶得住啊。他想着自己糊成这样实在没就,所幸帮这个直上青云的小偶像打杂,就当交朋友了。
可惜小偶像自己没把梁兴当朋友,换了个片场,梁兴找他帮忙。小偶像翻脸不认人道:“你也是我的粉丝吗?我记不得了?”
——显然没把梁兴的帮助当回事。
气得梁兴继续去卫生间抽烟解闷。
现在大家都在综艺拍摄现场,就梁兴一个人窝囊。他无视了卫生间禁烟的板子,独自留待在这里借烟爽爽。
他心烦意乱,打开微博,望着空无一物的消息提示,假装文艺青年发了一条新的。
——你轻轻地走了,还带走了我的云彩。
回头,他“呸”地一下吐掉烟头,感觉自己的矫情把自己恶心到了。
推开卫生间隔板,他看见一个穿着黑丝袜的小姐姐对着镜子补妆。
不对劲……等等,这是女……女卫生间?
他太难过,以至于冲向了女卫生间!
那个黑丝袜小姐姐吐完口红,发现自己背后站着一个男的,想要大叫。
梁兴手快,连忙捂住她的嘴。
他被抓到乱爬卫生间,要被公开处刑当作变态,那他的演艺生涯就他妈真的完蛋了!
情急之下,梁兴把她拖进自己抽烟的那间卫生间隔间。接着,熟练地用自己脖子上的丝巾堵住姑娘的嘴巴,单衣外套和项链当作绳子把她死死地绑在马桶盖上。
搞完,梁兴两腿一软给她跪下,求道:“姐妹儿我跟你说啊,这是误会,真的,我走错卫生间了!”
姑娘不敢说话,就是点头,一个劲地点头。
“我们商量下,你给我签个保证书,保证不揭发我跑女厕所的事情,这事情咱们就算揭过,怎么样?”
姑娘哭得眼线都花了,一个劲地点头。
“好!”
梁兴掏出记录档期的小本子,开始拟定合同,一想,不知道小姐姐的名字,就自作主张从小姐姐的衣服里掏出对方的身份卡。她的名字是高羊,24岁,知名美妆博主,模特。
梁兴费心费力,终于把(天知道有没有法律效应的)合同写完,转头一看,高羊小姐已经翻起白眼,鼻腔里冒出白沫,死掉了。
——非正常死亡。
这肯定和梁兴无关,但梁兴确实……绑架了死者。
操,这就是完了,梁兴想,自己不是身败名裂要被赶出演艺圈,他是要进局子蹲大牢捡肥皂。
他连忙咬住虎口预防自己尖叫,抽出满是死者白沫的丝巾和自己的外套、项链。然后蹑手蹑脚离开卫生间。
回到宿舍,他心神不宁地冲了个冷水澡。
他把一切可能被发现与死者有关的“作案工具”扔进一个密封袋,想着怎么处理掉。衣服什么必须烧掉,项链的话,拿硫酸腐蚀得让别人无法辨认项链轮廓吧,毕竟这东西可能在死者身上留了印迹。
然后是……最大的问题,是他自己。
他恍恍惚惚去找经纪人,说要请假去祭奠去世的妈妈。
路过走廊,梁兴走得太急,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陌生男人。
“卧槽,我干了啥?”梁兴扶起被他撞到的男人,生怕自己碰了哪家的大佬。
被撞倒的男人看起来高瘦而清秀,穿着时尚简约的衣服,留着艺术家一样的小辫子,还抱着一叠剧本。
“没事。”被撞的男人推开梁兴,没想要他搀扶。
“对不起!对不起!我今天状态不好。”梁兴连连道歉,头脑昏昏,就差跪下了。
他虚着眼睛,看地上还有一个东西——高羊的身份卡。
他的焦虑顿时转化为绝望。他脑子里单曲循环《野蜂飞舞》,被无尽恐惧狂蜂折磨得癫狂。绝望之际,他脑袋一热,想到一个办法——趁被撞的男人还没发现身份卡,梁兴连忙扑上去单手按住那张卡。
于是,梁兴整个人就扑到了受害者身上,暧昧得像是投怀送抱那样。
“你干什么?”陌生人问梁兴。
梁兴按住身份卡,中指动弹,把卡片滑进自己衣袖里。为了吸引陌生人的注意,他只好暧昧地对那个男的微笑,假装自己一见钟情精虫上脑腿软摔倒。
他说:“抱歉,我腿不好。”
被撞倒的男人熟练地——把手放在梁薪的大腿上,手指还弹了弹,问道:“你想怎么样?”
——这明显……明显是……性暗示?
梁兴懵地站起来,咬住下唇憋声,连连说:“没事没事,我我智障。”因为担心袖子里的卡滑落出来,他甚至不敢帮那个男的捡剧本。
被撞的男人一个人收拾好东西,这才站起来对梁兴说:“呃……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我叫壬幸。”
梁兴不认识壬幸,真的不认识。所以他老老实实地说:“真的不认识。”
壬幸问他:“那你干嘛在我面前假装跌倒。”
梁兴眼珠子转转,胡说八道:“怕您投诉我,我缺钙,我就差给您跪下了。”
“好,”壬幸递给梁兴一张名片,“那你晚上来我宾馆跪给我看。”
梁兴懵了,翻过名片一看。这个壬幸是个编剧大佬,好像还是很有分量那种。
他寻思自己是撞上了潜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