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闵也不知为何,在这个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小女孩面前,他会把深埋心底众多不快与偏见一股脑的说出来。这与他深邃内敛的性格及不相符。轻柔眼睛,隆闵对樰笑道:“我多言了,阿妹莫要往心里去。”
反观樰则是微微一笑,那笑容恬静,她刚欲说话,一道声音从行军帐方向传来。
“兵长!上路吧!你与阿妹的时间还很长!”
隆闵看向行军帐,正是刚从帐帘探出嬉笑脸皮的席予。
“休整被装!目标滨凉!”
北燕滨凉牧府,议厅
十二柱大厅当中出了奇的安静,一名年过半百满面愁容的华服长者坐于大厅中间首位。下手第一位是一名鬓须皆白的白袍老者,老者摇着折扇,倚靠席背闭眼假寐。大厅之中,百余人席坐厅内,校尉将军、武将、谋士、参士。滨凉所有手掌实权之人都齐聚于此。
“可有人告诉我,是何人下令,命第三营支援酒填?”
华服长者缓声问道厅内众人,反观厅内无人应声,局面一时间陷入针落可闻的境地。
啪!
华服长者怒拍桌案,又是怒道:“是谁?!”
这一拍吓得众将都是纷纷一惊,更是无人敢应答,厅内静的可怕。
一旁的白袍微抬睡目,缓缓的悠哉说道:“世昌啊!你何必动怒呢?是我让第三营去的。酒填县城防告急,那可是你那三子武南田守城。老家伙我不是也怕你那儿子年轻气盛,丢了酒填嘛……”
老者此言一出,武世昌一阵气淤,没有理会那白袍老者,转言问道台下一奋武营尉:“马如成!你寻声营可有第三营回报?”
台下被问到的马如成起身拱手道:“启禀牧府,据令回报,第三营一阵、二阵分别在曲洋龙口、落马坡遭遇胡贼伏击,三阵从傲来林地绕行,困于酒填东十五里三蛇山。全营二百八十一甲士,除三阵百人,余下一百八十一甲士已全部殉国,三阵处境也岌岌可危。”
听见马如成的禀报,武世昌无力的倚靠椅背,摆摆手示意其坐下。自语冷声道:“这是我北燕的甲士啊!世人皆知北燕甲士世无双,谁知我北燕十室九屋无儿郎!”
说完武世昌猛的抬起头,冷视一旁的白袍老者冷然道:“单青岩!那是我北燕二百八十一条人命!!你如何还?”说着话,武世昌拔出佩剑,两步跨出,剑锋直逼单青岩咽喉。
一方牧府竟然用剑抵着一名内寮咽喉,如此场景更是让厅内众人大惊失色,然而惊诧之余,厅内竟是无人劝阻。
剑锋所指,单青岩也算得上一号人物!眼眉也不抬,就眯缝小眼冷视武世昌,在剑锋逼至其咽喉,他冷然道:“武牧府好大的君威啊!我侄女乃是当今皇后,我侄孙乃是当今圣人!你可敢用你这青锋剑屠戮与我?!”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可奈何为官,一方牧府,手掌之权抵不上皇家一妇人。听完,武世昌手中长剑无力脱手,青锋剑掉落在地叮当作响,顺步梯滑落至众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