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命令下达,他手下一伍仅剩的几名军士又拖动起疲惫的身躯,拔出腰间横刀,纷纷走向已是遍地横尸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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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瞄几人从新进入战场并没有回身,隆闵故作镇定的身体突然软倒。他浑身颤抖的坐在地上,甲胄与原木摩擦发出簌簌声。沾满血污的双手从怀中掏出一支精致玉佩。他把玉佩贴在额头。双眼使劲的睁了睁,接着又缓慢的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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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马坡一战可谓是惨烈至极,北燕酒填县城防告急,南唐北燕滨凉内寮知讯后未通过牧府武世昌,私自紧急调配还尚在花河村修整的一军团三营的第二阵前往支援。就在第二阵行进落马坡半途中与撅了喇氏的先头部队遭遇。
第二阵果敢阵尉驹朦并未打算与这队胡人部队纠缠。刚刚遭遇,驹朦便下令成防御阵型规避胡攻势向酒填方向移动。本以为撅了喇人会知难而退。殊不知这胡人骑兵的主官不知做何打算,竟然下令成三角冲锋阵型,直接冲击己方。也因如此,双方战斗瞬间爆发。战斗持续了近五个时辰,战局最终结束在第二日卯时。双方带着世代仇恨,损伤以皆超过八成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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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马坡下,五个人牵着由两匹胡马拖拽着他们脱下来的甲胄等军备之物前行,他们行进的方向正是滨凉城。
全阵上下八十余人,除了临阵逃脱的,存活下来的仅有五人:兵长隆闵、弩盾士秉毐、陌刀士席予、刀盾士嘉衡以及刀盾士玉衡。
没有厚装保暖的五人在大路上缓慢行进,适逢寒冬,寒冷的东北风就像是没有情感的刀客般,肆意的切割着五人的脸颊与双手。日头将沉,黑夜将至。隆闵深知,若不能找到避寒的地方,他手下的这四个人包括自己都会交代在这个黑夜。最排头的他回首望去身后四人,嘉衡、玉衡两兄弟状态还好,席予状态也还尚佳,只是手臂受伤的秉毐。从外看他已经是头重脚轻昏昏欲睡,只不过在玉衡嘉衡的两兄弟搀扶下才没有倒下去,再有所耽搁他必然率先殒命。
“打起精神!再往前五里便到了花河村,咱们到村中行营休整!”
“隆头,秉毐的状况……”
听嘉衡提到自己,秉毐忙挥了挥没有受伤的手臂瞪着隆闵虚弱道:“我没……没事。”
席予见他如此,讥笑道:“哈……你可别死半路上,咱可不管埋!”
秉毐怒急!他眼神瞬间恢复一丝清明,精神也恢复了许多,狠声回道:“你得死在你爷爷我前面!”
“哈哈哈!一副短命相。说话有气无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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