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牛爷我哪天兴致来了,杀上府去,点了他们的天灯也没任何问题!”
茶客们都笑了起来。
牛三涨红了脸,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茶馆伙计孙流子正要劝牛三小声点儿,别因为这张嘴惹出事儿来,
谁知已经晚了。
在牛三大吹牛皮的时候,有两个靠着窗口做的人终于是忍不住了,站了出来。
其中一个矮胖子站起来朝牛三拱拱手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牛三斜视着矮胖子,
看见这矮胖子穿着深绿色长袍,外面裹着藏青色马夹,头上戴着个小圆帽。
口气很大地回答:“姓牛,单名一个爷字,你就叫我牛爷吧。”
那人微微一笑:“喔,原来是牛爷当面儿,这名儿起得好啊,失敬,失敬,
在下刘彪,小的不才,就在您嘴里头被点了天灯的刘铭刘将军府上任职。
不好意思,在下想和牛爷认识一下,不知牛爷能否赏我个面子?”
牛三一听这话,心里打了个激灵,心想着:
完了,坏事儿了,吹牛皮吹到正主儿门下的人那儿了!
哎呦!
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了呢?
刘彪看到牛三不说话,“怎么了牛爷?不想赏我这脸?”
牛三知道自己惹上了麻烦,但刚才话说得太绝,一时半会儿收不回来,所以心想着一定要把面子撑住,哪怕是骨头烂了,嘴也不能烂。
他硬着头皮,端起了茶碗咂巴了几下,慢悠悠地说:“我说哥们儿,这不合适吧,你牛爷我啥身份,你小子又是啥身份,给你面子,这不合适吧……”
“那更好了呀!”刘彪皮笑肉不笑,“您牛爷是啥身份,那是修士!给我面子,确实是不合适。所以呐,我邀请您到刘府和我家老爷去见个面,商量商量怎么把我家老爷点天灯,这总该合适了吧!”
“我说刘彪,”孙流子忍不住发话了,“你也别欺人太甚了,在座的各位谁不知道牛三儿的性子,那就是好吹牛!
他说的话也就是图个乐子,您要是真觉得不好听,就把他当个屁放了,何必和牛三儿这破落户计较呢?”
刘彪瞪了孙流子一眼,孙流子停住了嘴,不敢说话。
刘彪继续对牛三说“既然牛爷您是修士,那么依据县太爷一个月前的告示,全城的修士集合起来,虽然干什么事情咱们是不知道,但修士都要去,这是强制要求的,牛爷,您为什么不去呢?是想抗命吗?”
陈元本是把他们的话当做笑话来听,听到这话放下了茶碗,心神一动,细细听着他们接下来的话。
牛三干笑了一声,“嗨,这不是修为不到家么。”
“噢?这可不见得吧,”刘彪盯着牛三转了几圈,“牛爷既然都能飞着救人了,想必天人三关已经开了吧,修为怎么能不到家呢?
牛三儿,你还是乖乖儿的和我一起去刘将军府,亲自解释吧!”
“刘泰,押着牛三儿,咱们走!”说完,刘彪从腰带里取出了六个大圈儿,一字排开,对着孙流子说:“掌柜的,这是我和牛三儿的茶钱。”
孙流子看着少了四个大圈儿的茶钱,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刘彪环视了一圈儿,看着周围没人敢为牛三儿说话,趾高气扬,走到牛三那儿,拍了拍牛三儿的头,“牛爷,咱们请吧!”
“嘿,我说,”芃髀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对着刘彪说道。
刘彪转过头看着芃髀,眼见他衣着朴素,轻视了几分。随意的拱了手,“这位爷,请问您贵姓,有什么高见呐?”
芃髀轻笑道:“免贵,在下姓‘芃’,草凡芃,名‘髀’,骨卑髀。”
牛三儿眼瞅着芃髀吸引了刘彪的注意力,觉着这是个机会,就弓着腰,准备悄咪咪的溜出去。刚走了没几步,就被刘彪发现了。
“娘的,敢耍在老子头上了,刘泰,给我抽这狗娘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