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圭兄这就是你的大功。我和刘铭将军琢磨了一下,准备着这次洪汛过去之后,上书朝廷,表彰你的功劳。
不仅能让你继续担任县令,还说不准还能让老兄你升一升,任一个淮阳郡郡丞什么的。”
听完这话,张江圭沉思了一会儿,冷冷说道:
“姚将军过奖。我来时既为书生,去时亦不惧为书生。现在摘印官既然还未到来,那兄弟我此时仍是一城守牧。二位将军也是承认的吧?”
刘铭和姚典点了点头,刚准备说话,张江圭继续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朝廷准备储备粮的初衷是什么?想必几位大人都明白吧——那自然是为了百姓!
近一个月以来,城中饿死了多少百姓,都有报道,二位将军不是不知道!
如今城内物价飞涨,群情激奋,万一激起民变,闹出事端,请问二位将军——”张江圭神情略显激愤的说道,
“谁承担责任,又如何善后?”
刘铭听了张江圭的话,装作吃惊:
“啊?张县令的意思是老百姓要造反?”
张江圭虽内心冷笑不已,但仍是面容严肃:
“刘将军,下官绝无此意!但若是激起民变,这责任恐怕......哼哼,二位将军和我都是承担不起吧!”
“诶呀,”听完这话,刘铭的脸上也流露出焦虑的神色,
“张县令,我们也为此事发愁啊!
城里的百姓已经聚在一起,正在商量着聚众抢粮!
这可是朝廷的粮库,岂容他人放肆!!不瞒老兄,昨日粮库门口已打死了七个闹事刁民……”
张江圭冷笑了一声:“那是好事啊,既然老百姓闹事,来一个打死一个,来两个打杀一双,何等爽快!
他们既然闹事到库里,正是二位将军该管,请问二位将军有什么法子可以教给愚弟?
愚弟也好有个应对的法子啊。”
刘铭虽然是一介武夫,但到底也读过几本书,张江圭话中有话,他自然是听得出来,不禁头上冷汗直流。眼瞅着女婢上了茶,赶忙指着茶说道:
“姚将军、张县令,快快喝茶,快快喝茶,这茶凉了可不好喝了。”
说完,刘铭端起了茶杯,品了一口,眉头一皱,唤来女婢:
“今日不同于往日,有贵客登门,需焚香以寻茶道。你去把我珍藏的三品青龙木香拿出来,燃上。”
吩咐完女婢以后,刘铭笑着对姚典和张江圭说:
“品茶最是清事,若无好香在炉,遂乏—段幽趣。焚香雅有逸韵,若无名茶浮碗,终少一番胜缘,是故,茶香两相为用,缺一不可。”
姚典点头附和,“嗯嗯,到底是刘将军,这品味,啧啧,绝了!”
看到姚典在附和,刘铭更加得意了,他拈了拈胡须,
“品茶有讲究,一盏茶分三口,第一口试茶温,第二口品茶香,第三口才是饮茶。
呷(xiā)茶入口,茶汤在口中回旋,顿觉口鼻生香。扶桑的鲜醇爽口,梧桐的清和鲜甜,雾鸾的香馨醇厚,泅龙的香郁味甘,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着刘铭说的是摇头晃脑,眉飞色舞,张江圭这积郁了一个多月的怒火终是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
注:礽孙,古称从己身下数第八世孙。(在书中把它引申为骂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