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挽越还想再说点别的什么,但顾迟的手机响了,接起来通话,是周晟的:“嗯,在我这儿,没事的,客气了。”
顾迟放下手机,又觉得有些好笑地看向周挽越:“他说让你滚出房间,结果你滚这么远,还不接他电话。”
“他说了为什么吗?”周挽越问,又马上自己回答,“没有,你不问问?”
顾迟摇头:“不问了,快点睡觉吧高三生。”
周挽越却还在纠缠:“为什么不问?”
“你也没说啊,”顾迟把半湿的毛巾挂起来,“你废话一打讲这么多,也没说你讲了什么。要么重大机密,要么你也觉得自己做错了,还不太想承认。”
周挽越果然没有反驳,但他这么沉默,反而让顾迟不太习惯,也就没有继续把他的想法说下去,比如周挽越跑过来,并不是周晟要赶他出去,而是周挽越自己意识到说错了话,又不知道怎么面对周晟,逃到他这里来。
“不想打电话就发个信息吧,”顾迟这么提议,“我们成年人的世界经常需要道歉的。”
“我就是说了实话。”周挽越却还有些过不了自己那关地强调。
“成年人的世界里,可能最让人难受的就是实话。”顾迟说,“你以前没有学过善意的谎言吗?”
“我没有学过善意。”周挽越说。
但他似乎还是妥协了,顾迟看见他坐到一边去,握着手机不知道在写些什么,过一会儿抬头跟顾迟说:“他说,还以为我被绑架了在发暗示短信。”
顾迟跟周挽越说,这是接受道歉的意思,周挽越却又在问不着边际的问题:“你学什么专业的?”
“机械自动化。”顾迟说,“怎么了?我好像之前就说过。”
“确认一下,”周挽越说,“你居然学的理科,固化思维让多少人才没有找到正确的位置。”
“我专业课年纪前几好吗?”顾迟提醒他,“不学理科怎么给你上课,起码辅导你还是没问题的。”
“你是个笨蛋。”周挽越一边神游天外,一边这么评价。
但这天晚上,周挽越又的确突然觉得,X大也许是个挺好的学校。他还没想出为什么来,也许是因为这里的门禁的确很松,食堂也的确很不错。
不过如果想考上X大,他可能真的就要回去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