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夭离的身体就好像一个无底洞一般,这天地元气是有多少,便吸多少。
可他的五脏、十二脉之中却空空荡荡,浑没半点新生成的元气。
有的,只是那原本就在的,那一丝丝黑色的元气。
忽地,夭离只觉得血脉之内隐隐作痛,似有一股股炙热之感,沿着血脉从上至下,涌向了他的左脚脚心。
可一探之下,血脉之中并无异样!
足足半个时辰,那炙热之感才逐渐消失不觉,而那徐徐涌来的天地元气也停了下来。
这时,门外传来了人语。
“离儿,你快开门!”
“哥哥,你怎么了?”
……
……
“老爷,禁制之力消失了!”
忽地,不知谁喊了一声。
紧接着,砰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了!
秦素心一人当先,入得门来,其后还跟着秦知秀夫妇和一众侍卫家丁。
大眼瞪小眼,夭离呆坐在床上,除了满头大汗外,仿佛并无其他异样。
“哥哥,你怎么了?适才我们在门外可是喊了半个时辰了。”
秦素心抢身上前,上下查探起了夭离的身体状况。
夭离一脸诧异之色,全然不知适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引来这么多的人。
只见其开口道:“我——”
“我”字未完,房中忽地虚影一晃,出现了一个黑袍人。
带一个白色面具,只留两个露眼睛的小孔,面具顶端刻着一个小小的“二”字,字呈黄色。
只见其探身到秦知秀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秦知秀脸色猛然大变,道了一声:“夫人,我们走!”
柳茹玉与丈人相处多年,只才一句,便猜出了事情的轻重缓急,命道:“既然离儿没事,你们且都散去吧。”
说完,一转身,亦跟上了秦知秀的步伐,其后还跟着那名黑袍人。
人走房静,只留下了夭离兄妹二人。
秦素心一番查探未果,这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自怀中掏出一块手绢,轻轻地替夭离擦拭着满头的汗珠。
只听得她柔声道:“哥哥,刚才可是吓坏心儿了!”
夭离讪讪一笑,道:“心儿,是哥哥不好,修行入了神。”
说着,语声一顿,又问道:“可是心儿,刚才我听见似乎有人喊道什么禁制之力,这是怎么回事?”
“哼!你还问呢!”秦素心娇嗔道,“不知哥哥你适才修炼了什么功法,竟然引得咱家的灵脉发生了异动,其内所含的天地元气疯也似地涌向了你的房内。想来是这天地元气庞大的数量,激发了聚灵法阵的防御之力。家中书籍中有记载,这防御之力足可抵挡圣道巅峰的道者全力一击,所以我们才在门外喊了半个时辰。”
夭离闻言,顿有所明,笑着说道:“心儿,哥哥错了,下回保证不乱修炼了。”
“哼!你还想有下次呀!”
秦素心咯咯一笑,忽地双手一落,挠起了夭离的痒痒。
嘴里还嘟囔道:“叫你让我担心,叫你让我担心……”
年少不经事,忧愁随风去。
房内二人嘻嘻哈哈,扭作一团,不是兄妹,胜似兄妹。
而在秦宅的一处极为隐秘之地,秦知秀夫妇悄然站立,其后还跟着那名黑袍人。
只见在他们夫妇二人面前,地面塌陷,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秦知秀双目一片墨色,显然是在用望气之术,对着深坑之内探查着什么。
忽地,只见他仰天发出一声极为愤怒的嘶吼,吼声未停,张嘴喷出一口浓血。
“知秀!”
“家主!”
柳茹玉和那黑袍人,一左一右,扶住了他。
秦知秀颤颤微微,咬着牙说出了四个字:“灵脉,绝了!”
“什么!”
柳茹玉来到此处之后,虽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却是没想到竟是这般结果。
她侧身对着那黑袍人问道:“影二,你确定是元儿所为?”
“是的,主母!元少爷他已经拥有至道修为,都是属下无能,还请家主、主母责罚!”
说着,那影二便跪倒在了地上。
“逆子!逆子!”
两声长呼,秦知秀气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