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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虎灵世家主家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左牧昨天已经和书灵一起,编造了一个较为可信的故事,这个故事里,他只是一个不小心路过的毫无瓜葛的路人甲。但他还是略有些紧张。
“哇,这里就是这个世界的世家宅院吗?这种建筑方式和格局,倒是和唐宋大户有点相似。”
左牧“听”到了魂窍中书灵的声音,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昨天夜里,这个书灵跟左牧说了一句“我困了先睡了”,然后就没了任何声响。就留左牧一个人被绑在龟背上,一路颠簸几乎无法入眠,心里乱糟糟的。
这时她似乎又“醒”了过来,正好在左牧被押进大宅院里的时候。
“你能看见我所看见的东西?”左牧想了一会询问道。
他决定先把这书灵的来历搁置一边,反正和那本纳世书的来源有关吧,和模糊的记忆中那位陌生的老爷爷有关?
“好像是的,我还能通过你的耳朵听到东西。但是触觉似乎不行。”书灵回答道。
左牧暗自点头再不做声。
“至少目前……她表现得并没有敌意,而且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从眼前这个银徽世家脱身。”
经过昨天与书灵交谈的过程,左牧渐渐摸索出了“隐秘地思考”与“和书灵对话”,这两种脑内声音的不同之处。要想不被书灵听到自己思考的声音,还是能办到的。
另外,他已经到达虎灵世家有一会时间了,可押送他来的虎灵世家打手们,并没有马上把他带进议事厅,而是将他看守在议事厅门外,静坐着等候。
似乎厅内的人,还有什么事情没讨论完。
“昨天编好的故事记牢了吧……不对,记不住我还能提醒你,但你表情和肢体语言可别露出什么破绽,要冷静哈。”书灵在魂窍中对左牧说着话,似乎比左牧自己还紧张。
一人一书灵在脑海中搭着话,大部分是后者紧张地唠叨,然后前者不时应答一句,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艰难地渡过这漫长的等待时间。
过了许久,议事厅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出来了个仆从,示意守卫们把左牧带进去。
“冷静,别忘词,别露出破绽。”左牧默念重复着书灵的叮嘱,跨过不矮的门槛,同时抬头观察厅内的情况。
厅内上座只有一个人,看穿着地位应该不小,满头的绿发中夹杂些白色,灵族人的面貌长相,面色十分地沉重。
这人佝偻着背,一手扶着座椅扶手一手托着额头,眼神黯淡无光,只是望了左牧一眼。
“大概就是虎灵世家的氏族长了。”左牧心想。
正当左牧打算将准备好的说辞和故事背一遍的时候,余光却发现了厅内座下,有一个身影跪坐着。
此人背朝着左牧,身形尚小,头顶翠绿,过于肥胖的背影似乎哪里见过一样,略有些眼熟。
这时,上座的那个灵族人忽然指着左牧,骨瘦的眼眶中蹦出无端的怒火,怒斥道:“羽铁柱之子,你说的那个凡人族下人,可就是此人?就是因为此人,我儿才命丧神秘女子之手?”
“什么?”左牧和书灵却没有想到如此的变故。
“羽铁柱之子?难道……”
前方背朝着左牧的身影,缓缓地扭过头来。
此人不就是这一切的起因,铜徽世家的族长之子,羽大亮么?
虽然神情和左牧记忆中有些不同,多了许多悲痛和仇恨肆虐过的痕迹,但绝对不会认错。
“他居然没死?”左牧有一种不详预感。
他没想到的是,当时黑面血手墨音灭口的时候,只是随手朝羽大亮胸口刺了一剑。看样子这个罡族高手,也是因为猎物是小孩而掉以轻心了。
而且羽大亮也是命大,他的心脏长得过于偏胸口中部,墨音的手剑又抬得太高了,错过了心脏和大血管。
据大夫所说,攻击穿过了厚厚的脂肪,切断了左侧第三肋骨刺破肋胸膜后,虽伤到了一点左肺上叶,但马上着急地原路返回了,留下的二次伤害都可以忽略不计。
昨夜,他先被护卫们加急护送到了就近的医所,诊断结果为并无大碍,只是昏睡得有点沉,然后就被送到了虎灵世家,一路上睡了个饱并自然醒了。
“对,我爹爹和四公子,都是那个神秘的女人杀死的。”羽大亮说到“四公子”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稍有些颤抖,几乎是咬着牙说完。
他继续说道:“而这一切的起因,就是那凡人族兄妹藏匿宝物,引来了神秘女人夺宝灭口!”
“你个小屁孩你撒谎!”书灵在左牧的魂窍内大声地叱喝,不过除了左牧之外,没人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