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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裳的声音在清晖听来,好像是从远方飘来,在泪眼朦胧中笑的那般娇艳,没有平日里的清纯仙气,语气中也是慵懒的说道:“若是你拿了卖身契来,我便收了你。”
因为与之前自己理解的小姐相差甚远,清晖使劲眨了眨眼,再一看,小姐还是那个清纯美好的小姐,暗骂自己想多了,竟然将小姐想成那般瑰丽的女子。
不过不得不说,好像是瑰丽的小姐更能有摄人心魄的魅力!
清晖扶着罗裳回了院子。
罗裳经过一上午的挑选还有试衣,倒是觉得这身子有些禁不住了,原主的身子还是弱,经不起折腾,于是草草洗了把脸就准备午睡了。
清晖伺候罗裳入睡之后,帮着盖好被子,确定小姐已经进入了熟睡,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转身离开了。
但是清晖却没看到在自己刚刚离开,本应该熟睡的罗裳睁开眼睛看着清晖离开的方向,眼中清明,丝毫没有睡意。
看得出清晖是朝着明辞去的,罗裳又闭上双眼,这才真的准备休息了。
清晖一路上也在做着强烈的心理斗争,最后到了明辞的书房门外,攥了攥自己的拳头,深吸一口气上前说道:“少爷。”
明辞听的出门外是清晖的声音,说道:“清晖吧,进来吧。”
一边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说道:“你怎么来了?不用在院子里伺候小姐吗?”
清晖听着少爷的话,其实自己若是要走了卖身契,心中最舍不得的也是少爷一人而已,在明家,也就只有明辞少爷能够包容自己,真心的对自己好。
清晖低眉说道:“小姐上午有些累了,现在已经睡下了。”
明辞问道:“那裳儿可有满意的东西?”
清晖说道:“有,小姐还约了胭脂铺的老板明日再来送一批首饰相看。”
明辞听了丝毫没有心疼钱的意思,反而是一副幸好的表情,幸好罗裳喜欢,自己也算没有白费心。
不过看着清晖少见的听话懂事,有些疑问道:“清晖,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安静?可是觉得我只顾着裳儿的裁衣,没有给你准备?”
明辞对待清晖从来也没有把她当做单纯的下人,而是带着一种妹妹的感觉,就算是让清晖伺候罗裳,也是知道根本受不到累,最多是与罗裳作伴罢了。
这自然更让清晖心中有愧,嘴上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想法。
清晖赶紧说道:“不是的,小姐给自己裁衣的时候已经给我做了几身。”
明辞笑着说道:“那你怎么还看着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啊?”
清晖突然利落的跪在明辞面前。
这倒是把明辞吓了一跳,赶紧上前说道:“清晖!你这是干什么呀,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清晖眼中有些湿润的说道:“少爷,清晖对不住您,这么多年少爷对清晖照顾有加,是清晖的福气,但是如今清晖还是想要做出对不起少爷的事情。清晖想要求少爷将自己的卖身契交给罗小姐。”
明辞听到这话倒是一愣,清晖看少爷没有反应,更是诚心诚意的磕出几个响头,带着哭腔的说道:“少爷,求少爷成全,清晖自知自己没有资格向少爷提出这样的请求,但是清晖实在不想错过罗小姐那样的好主子!只要少爷成全,清晖受什么责罚都可以!求求少爷!”说着又磕了几个响头。
等到明辞回过神之后,清晖的额头已经红肿了,见清晖还在动作不停的磕,赶紧上前将她扶起来说道:“哈哈,清晖,看你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听话的时候啊!”
清晖泪眼朦胧的看向少爷,不知道少爷这语气是什么意思?
明辞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用你说,我也早就想将你的卖身契还给你了,这么多年你在妹妹身边照顾的无微不至,妹妹之前犯错让你受罚的时候我也知道,这么多年你不容易。”
“虽然我娘不想要将你放走,但是我早有心思在妹妹离开之后,便做主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你。只是后来让你去伺候裳儿,想着你们二人做个伴,便把这事耽搁了,没想到你们相处的这般好。”
清晖不明所以的看着明辞,明辞转身去了书桌前,来回找了几次,拿着一个小盒子给到清晖手中说道:“这卖身契我早就从我娘那要过来了,如今既然你已经开口了,我就把它还给你,至于去留,就看你自己的了。”
清晖看着手中的盒子,有些不敢相信。
最后还是掐了掐自己的脸蛋,感觉到疼痛才真的确定这件事是真的,十分激动的说道:“多谢少爷!”
明辞笑着说道:“不用谢我,回去好好伺候裳儿吧。这几日我娘那边也递了信来,想要我回去看看,我正打算想要带着裳儿一同回去。但是家中环境有些复杂,我还有些担心若是带着裳儿回去,我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不过若是有你陪在裳儿身边,我就放心多了,回去也好对着我娘解释,你现在就是裳儿的丫鬟了,免得我娘再使唤你或者难为裳儿。”
清晖问道:“那这件事情可要提前告诉小姐一声?”
明辞说道:“先不用了吧,等到确定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