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楠哼道:“不好意思了,乔大人,梁敏今天你恐怕带不走。”
“谁说带不走?”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人群分开,就见一身悬镜司官服的郑经人,缓步走了进来。
“郑大人?”
梁兴楠脸色一变,连忙恭敬行礼:“拜见郑大人,不知大人前来,下官未能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呵呵,梁大人何罪之有?”
郑经人笑了笑,走到乔岩身边:“不过我这位下属,只是想给一个教坊司的女人赎身,梁大人难道也要为难不成?”
“不不不,大人误会了,下官岂敢为难您的下属,下官这就让人把梁敏的身契拿来,您稍等。”
梁兴楠满头大汗。
如今的郑经人,可不是他敢得罪的。
很快,梁敏的身契就被拿来了。
乔岩挥了挥手,立刻有手下进来,把梁敏和张氏尸体抬走。
他看向郑经人:“大人,属下要带着她们,去祭奠我那五岁惨死的外甥,稍后就能追上大人。”
“嗯,你去吧,本官在城外驿站等你。”
郑经人点头,两人就一起离开了。
走之前,郑经人装作无意间,看了眼人群中的赵牧,似乎在提醒什么。
赵牧微微眯眼,趁众人散去,找到了梁兴楠。
“赵老弟,你也在啊?”
“嗯,毕竟事关张氏和梁敏,我总要来看看的。”
“哎,自作孽不可活,当年他们母女打死那书生一家,甚至连五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今天也算是报应了。”
梁兴楠摇头叹息,拉过旁边的年轻人:“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梁健,前两天我已经举荐他进入教坊司任职了。”
按照教坊司的规矩,每一个在册官员,都有举荐后辈进入教坊司为官的权利。
梁健拱手行礼:“拜见赵都知,父亲在家就跟侄儿说您高人雅致,如今一见果然让人叹服。”
“贤侄说笑了,我就是个闲云野鹤的家伙,倒是贤侄英姿勃勃,很有乃父之风啊。”
赵牧笑着说道。
“行了,赵老弟你就别夸了,年轻人心高气傲,再夸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梁兴楠拍了拍梁健,示意他去做事:“赵老弟,今天有事么,我们去喝一杯如何?”
“好啊,对了,梁老哥,我这两天准备回乡给父母上坟,所以想告个假,离开京城一阵子。”
“赵老弟果然孝顺,准备什么时候走?”
“后天吧。”
“这么快?”
“嗯,早去早回嘛。”
“那咱们今天可得不醉不归。”
“自然!”
“哈哈哈,走着。”
……
虽然不知道,郑经人所说的大事到底是什么?
但两人相识多年,赵牧很清楚郑经人不会无的放矢。
所以两天后,他就带着花信子和姜红云,离开了京城。
三人没有去其他城池,而是找了个僻静的小山村,租了一处小院子暂时住下。
时间就这么匆匆过去了半个月。
这天,赵牧正在院子里坐着,而花信子和姜红云,则在灶台前忙着做饭。
两女虽然一副村妇打扮,但眉宇间的风情依然动人心魄。
“牧哥儿,赶紧过来吃饭吧。”
“好嘞!”
饭菜上桌,赵牧刚刚拿起筷子,突然眉头一皱,冷眼望向村子外面。
“怎么了,牧哥儿?”
花信子问道。
“好多的人马,你们两个在院子里待着,我出去看看。”
赵牧放下筷子,身形一纵就跃出院子,急速往村外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