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子缓缓而道,想到这里,再想到三百年前的那个人,女子脸上神情不由的一黯,轻轻的叹了口气:“可惜传闻,三百年前的那个人,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仙逝了,否则的话。”
中年女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否则的话,我们御虚阁的处境,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难过了。”绿袍老人接着说道,而后看向湖亭中的锦衣少年,不由的叹了口气,有些愧疚道:
“方才还是我太冲动了,本来打算着和圣殿那边结一些交情,让他们在中间帮忙调和,也好缓解我们现在遇到的那方面压力。”
“可现在,此事非但不成,反而结怨如此,以那小子呲牙必报、怀恨在心的脾性,恐怕以后也很难善了了。”
“我算是御虚阁的罪人了。”绿袍老人自责道。
中年女子摇了摇头:“此事也怪不得你,那人脾性如此,骄横跋扈,以后自然会自食恶果。”
“凡是皆有定数,此事不成,想必也是天意如此吧,我们不必强求。你也无需过于自责了。”
“现在唯一的出路,还是要想下其他办法,看看能不能从其他方面,寻得强援、以为助力,好缓解宗门的处境。”
绿袍老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恐怕很难了,现在大宗皇朝江河日下,一直无力压制大秦,这自然是指望不上了。
“而这两大圣地,在圣殿这边,刚才已经得罪了这个小子,恐怕也无希望。”
“至于圣院那边。”绿袍老者顿了顿,最后无奈的道:“圣院那边向来是独立于世外、不过问红尘人间之事,更不会干朝涉政,一直是极少卷入皇朝诸侯的事情的,想来也是不会理会我们的。”
中年女子神色凝重,眉间亦是轻皱,疑惑的问道:“前段时间,圣院不是有文圣入世,在信州道拦下十万大军,最后问罪大秦吗?”
“而且前日又听言,圣院门下弟子,还曾在卢州制止大秦屠戮,虽然不知道最后结果如何,但也算是一个信号,说明了圣院还是会插手事俗之事,我们何不一试、向圣院援手?”
绿袍老者摇头道:“文圣入世,和卢州之事,都是圣院为了制止天下的无辜杀戮、拯救万民于水火,算得上是天下大义、公心而为,这也符合圣院数十万年以来一贯的行事风格,只为大义、公道人心。”
“而我们御虚阁眼下的风波,却只能算得上是一门之荣辱存亡,恐怕在圣院那些圣人的眼中,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而已罢。”
“况且我们距离圣院有百万里之遥,更是不认识圣院中人,没有相识之人引荐说情,更是毫无指望,所以这条路也是不通的。”
绿袍老者缓缓而道,一一解释。
“可是除了此三方面,现在天下又还有谁敢触大秦的锋芒了?”
绿袍老人摇了摇头,神色黯淡:“想来我们御虚阁的处境,已然堪忧,不知明日将会如何,这都怪我啊。”
中年女子沉默不语,脸上神情黯淡,眉宇间尽是愁云,一阵的寂静。
两人心事重重,不再谈论这个沉重的话题,而后都是呆呆的望着湖心亭上,看着亭内的那个白衣少年,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