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宵很久没有讲话,唇上的一点鲜红让他脸色显得更加苍白。齐玥于心不忍,安慰道:“或许是我想多了也说不定,我只是怕万一真的像我想的那样,再说就晚了……几个月前我就看到小煊一直在折腾这份资料,他越认真,我就越想越不对劲。我旁敲侧击地问过他,他说我想多了。我总觉得该告诉你。”
“我知道的,”阮宵再一抬眼,方才的脆弱刹那间一扫而光,仿佛那是一个错觉,“谢谢玥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齐煊是怎么看他的呢?齐煊对于阮宵是omega且想被标记的事显然有所顾忌,可是齐煊又这么尽心尽力地为了他争取机会,期望有一天让他能够名正言顺地做一名律师。
阮宵知道以他们的关系,着实没必要想这些,可还是陷进去了。
齐煊不请自来的时候越发多了。据他所说是忧心阮宵期要到了,怕阮宵独自逞强。
“我是为了你的生命安全考虑。”这个说辞可以说是相当大义凛然了。
“嗯。如果你希望为你的言论增加可信度,就烦请把你本人从我身上拿开。”阮宵说这句话的时候,切圆白菜的菜刀正悬在空中,锋利的刀刃泛着寒光。齐煊咽了一口口水,松开了圈着阮宵腰的手,然后乖巧地让自己的前胸离开了阮宵的后背。
有序的切菜声响了起来,阮宵不咸不淡地道:“水电费房租,该你缴的部分记得缴一下。账单明细我会发到你的邮箱,记得查收。”
“要算得那么清楚吗?”齐煊目瞪口呆。
“性伴侣还是算得清楚一些比较好。”
齐煊半天没缓过劲儿来,直到露台,才敢小声嘀咕一句,“铁公鸡。”
缴了费之后的齐煊就更加把这儿当家了。从前齐煊非要在阮宵家留宿时,是阮宵睡床齐煊睡沙发。现在早晨起来,齐煊就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缠着阮宵,哪怕齐煊头天晚上睡的是沙发。阮宵干脆去睡沙发,让齐煊睡床,结果齐煊次日又像一只八爪鱼一样在沙发上抱着他。
齐煊还买了不少他自己爱吃的,把冰箱都塞得满满当当。哪怕是吃个早饭还能搞出各种花样。今天要煮三鲜馄饨,明天要煎蛋培根。
阮宵看着炸得金灿灿油汪汪的煎蛋培根,不知为何突然感到恶心。他干呕几声,齐煊匆忙递给他温好的牛奶,温热甜香的牛奶让他舒服了不少。
齐煊看着阮宵,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