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上去吧。”打听不到想问的事,曲文提意回到地面。他和梁山这次来终南山的目的不是来查这个神秘门派,而是来查华龙道人当年留下的书里有没有和黑龙会有关的线索。
听到曲文的话,梁山有些舍不得的说道:“哥,我还想再多看看呢。”
“看,你看得懂吗,先把正事做完!”曲文大骂,梁山只有小学四年级文化,会的字不多,很勉强能看完一本书,而这些书全都是繁体楷书写成,没有一定的华夏文字功底根本看不懂。
“那那……”梁山学着曲文的模样挠起头:“吴老前辈,等我忙完正事可以再到你这里来看书吗?”
吴子虚没想到样子傻兮兮的梁山会这样问起,犹豫了下回答:“可以啊,不过你要帮我们干活的哦。”
梁山什么不多,力气倒是一大把,从小在老家干惯了农活,根本不在意这此,开心的呵呵傻笑:“好啊。”
回到地面大房,另外五个老道也都来到了房内,看到五人曲文紧张起来,想到地下书库还有一层,难不成这几个老道是变态杀人魔,要对自己俩人不利。
见到五人,吴子虚白了他们一眼:“俩个孩子想看看书而已,多少年了,自从笑风走后我们这都没有这么热闹过。老钱你不是总说自己在古玩鉴定上找不到对手吗,呢这个孩子也是学古玩鉴定的,你要是闲得无聊不如找他切磋切磋。”
“这个娃娃!?”老钱不知道原本叫什么,只知道他的道号叫钱子虚,出家前是个响有名气的鉴定大师,进山之后就再也没人跟他聊过古玩的事,听到吴子虚的话顿时技痒起来。露出副不屑的神情:“一个小娃娃能懂多少!娃娃你过来,我问你,你师承何派?”
曲文老老实实走到中间,拱手回道:“我师承顾全。”
“顾全,不认识,他师承又是那位?”钱子虚淡淡问道。
曲文记得顾全说过他曾在赵汝珍门下当学徒,最终却没能真正入赵汝珍门下,但算起来还是赵汝珍的门人。
“我师父师承赵汝珍。”
说到赵汝珍三个字,钱子虚终于轻“哦”了一声:“原来是赵汝珍,他也算是个大家了,我问你小子专攻那个门类。”
门类是古玩行的行话,因为古玩所涵盖种类很多,一个人的能力有限,一生也只能专攻一两行而已,厉害一些的也不过是专攻一两行再熟知些杂行知识。
“我什么都攻,没有特定的门类。”曲文回答,其实心里明白得很,吴子虚是在故意转意注意力,不让几人再提书库的事。
“没有门类!”钱子虚暗惊,脸上又浮出不屑的神情:“娃娃,古玩这行贪多可是不行的,你师父怎么会让你学这么多东西,难道他不知道杂而不精的道理。”
顾全固然是知道的,当初他最先教曲文的是瓷器和书画,这两样是当今古玩行最热门的门类。只要学好学精便能终生受用。可曲文的悟性能力大大出乎顾全的意料。很快就精通了瓷器书画。并延伸到古玩别的门类,并同样了解精通。
“师父是这样说过,最早教我的便是瓷器书画,可是光这两门不够我学,所以我又学了别的门类。”
“小子牛皮吹多了可是会破的,年纪轻轻什么不好学,学人吹牛。好,你这么能干就跟我过来。”钱子虚重哼一声。转身先离开院中大房。
曲文想说自己还有事要办,可是到这份上似乎已经由不得自己,使劲挠了下头,这是闹那样啊,无奈之下快步跟了上去。梁山则乐呵呵的拿着几本书在大房中看着。<.收藏品,和顾全家一样,也没给曲文坐位,回头说了句:“椅子有几张,想坐也可以。但是要说出它们的年代名字,至于能坐那张就是你的事。从进门开始。”
曲文看了一眼,从门口到最里边一共有六把坐椅,最小的一把是个圆凳,后边最后一把是个大理石宝座。看到这六把椅子,曲文就知道钱子虚的用意,这是他的待客之道,坐的椅子越高级,他就会越好说话。
“这是清晚期的红木圆凳,凳面落堂装板作,下有束腰,本弯腿,足下踩圆珠,或是四腿中间会有管枨,呈罗锅枨式。这张圆凳上呈现出明显的西方家且艺术韵味,所以是一套晚清中西合璧作品。”曲文立即将第一张圆凳的年代和特点讲解完,然后走到第二张。
“这是张楠木嵌瓷心云龙纹圆凳,座面嵌瓷心,绘青花云龙纹,鼓腿膨牙饱满,牙条抱肩榫。四腿下端格肩榫与托泥结合,形成四个壶门并且开光,是典型的清康熙制品。”
“这张是四出头官帽椅,黄花梨木造,通体光素,造型隽永大方,结构虽然简单却韵味十足,是明中期手工艺。特别要一提的是这张椅子在当时制作就比通常的椅子略矮,我想原因只有一个是为身材较为矮小的人专门制作的,而且主人应该还是个王公贵族。”曲文笑笑看了眼椅子后面,靠背后有个漂亮的徽印,是明代皇室的徽章。
钱子虚得知曲文是清末鉴赏大师赵汝珍的门徒徒弟,应该有一定的鉴赏能力,可曲文一口气连说出三件,只字不错,特别是能把第三张椅子的问题看出来,脸上不由的闪过一丝欣赏。
曲文说完走到第四张和第五张椅子旁边,看了下呵呵笑道:“这两张应该是一对,明中期的紫檀福寿椅,前一张比后一张显得旧一些是因为存放的问题,可能是放的地方刚好有阳光直射,时间一长脱色也就比后一张严重,但只要好好保养还可以恢复本来七八成面貌。”
曲文说完钱子虚再次大惊,这次曲文仍然没有说错,还把变旧的原因准确的说出来。
“那最后一张呢!?”钱子虚脸上终于露出了些惊讶。
“这最后一张。”曲文笑着没说就先坐了上去,很享受的样子。“这张可是古家具中的重器啊,明中期紫檀木雕云龙纹宝座,能坐上这张椅子的个至少要到亲王级别。怎么样我说的都对吧。”
其实当曲文坐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确定,故意这么问只是对他先前对自己不屑表情的回敬。
只花了几分钟时间,曲文就把六张椅子全部鉴定完,不论是速度还是准确度都大大超出钱子虚的意料。有些木愣的望着曲文。
“算是你说对了,那我问你华夏家具中椅子的来历发展是如何?”
“这个简单。”
曲文从宝座上站了起来,说实话像这类宝座其实并不好坐,要比普通椅子宽上两三倍,前不搭脚后不靠背,左右又扶不到手,还不如坐中间的福寿椅和官帽椅。走到钱子虚的身边,淡淡道:“华夏古代的人都习惯席地而坐,早期的家具都是由席开始的。而早期的床也作为坐类家具使用。现在很多战国时代影视剧里边都有椅子座,其实那是不对的,在汉代以前其实没有椅子凳类家具,直到汉代才开始出现一些较高的坐类家具。古代的坐类家具除了席、床、榻外,最常见的就是椅凳。而椅是靠背坐具的总称,宝座除外,其式样和大小差别较大。我国古代椅子出现在汉代,它的前身其实是汉代北方传入的胡床,发展到南北朝时才变为常见之物。进入唐后,椅子才彻底从胡床中分离出来,直呼为椅。隋唐五代时期,椅凳的使用渐渐增多,后来宋代椅子更为普遍,造型和结构都很合理,高度也接近现代。到了明代,椅子的形式变得更多,如宝椅、交椅、圈椅、官帽椅、靠背椅、玫瑰椅等等。而清代的椅子是明代的延续,只是在样式上有所增加,工艺变得更加繁杂,所以这两类椅子特别容易弄混。”
曲文说完再次笑起:“不知道我这样解释满意吗?”(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