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一口气跑进衙门,内心的波澜仍然久久没有平复。
门口护卫的衙役一看看到停在大门后面,叉着腰喘息不止的温小筠,不自觉的上前好奇问道:“温书吏,您这么急匆匆的可是有什么急事要办吗?”
温小筠直起身,有些心虚的抹了把额头的汗,“哦,没,没什么事。”说着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追问了一句,“对了,大哥,鄞捕头以前住的吏舍现在还有别人住吗?”
手扶着腰间佩刀的捕快摇摇头,“没有,一直空着,等着鄞头儿回来住呢。”
“那我可以去那里歇歇脚吗?”温小筠追问。
“那肯定行啊!”这个捕快也知道温小筠与鄞家的关系,没有二话的转身就带温小筠往吏舍方向走去。
温小筠又深呼了一口气,才抬步跟了上去。
进入吏舍院后,小捕快带着温小筠走进一间房间,推开屋门,帮着点燃了蜡烛,转身就出去了。
只留下温小筠一个人。四下观瞧,鄞诺的吏舍装潢很简单,空间也不大,除了里面睡觉的简易单人木床,最显眼的就是两面墙的高大书架。
里面密密实实的摆了各种兵书,温小筠随手取下两本,一本是写满了注解的《龙韬·论将》。另一本则是各种攻城守城的兵械图谱。
温小筠笑着摇摇头,既没有附庸风雅的诗词歌赋,也没有鼓弄玄虚的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她家鄞诺就是这么踏实靠谱接地气儿。
将这两本放回,又要去拿另外一本,不想却抽出来一片呛人的灰土。
她一手衣袖扇了扇,一手掩住口鼻,转身走向木床的方向。
也不知道这个屋子有多久没打扫,真是呛鼻子。却没想到她的手刚扶住床沿,眼皮忽然就沉得不行。
她闭上眼睛,用力的摇了摇头,一种天旋地转的晕眩感随之而来。
真的好累,好困,真想躺在床上再也不起来,一直睡到天光大亮。
这是温小筠清醒时最后一丝意识。
她身子一歪,沉沉倒在床上,一觉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却觉得身上越来越热,口干舌燥,就像是被人放在火上烤一样。
太阳穴处更是一针针的刺痛起来,疼得她不觉蜷缩起身子,可是即便她紧紧抱成一团,痛苦难受的感觉也没有舒缓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