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一点……
想起之前去伯家庄的时候,正遇到魇鼠攻山,仲杳暗笑,她们还怕老鼠。
“修行到那个境界的确很难,但不应该是你们的终点。“
仲杳拍拍自己的肩头说:“那一剑终究没有卸下我的手臂,说明她出手时已无法算出结果,这就称不上合格的剑修。”
他把话题拉了回来:“为何那么厉害的大宗师,都算不得合格的剑修呢?因为她失去了剑心,对剑修来说,剑心就是道心,也就是为何出剑。”
“明月说得好,你就已有剑心的粗胚,那就是为守护家乡和亲人的安宁出剑。”
“所有人都要扪心自问,自己出剑是为了什么,要好好记住自己的答案,这就是你们的初心。”
缓了口气,仲杳再道:“我们贯山剑宗是由伯仲叔季四家千年开枝散叶后,重新聚起来的宗门,在剑心之上,还有根本的大道,那就是众人之道。”
“真灵御剑术就是在这条大道创出来的,我们靠这条大道繁衍生息,靠这条大道守护安宁。等未来你们修为高了,凝结出了剑心,也要时时比对,看是不是偏离了这条大道,否则就不会再有更多进步。”
弟子们听得云里雾里,都不太懂“众人之道”到底是什么。不过他们也明白,仲杳是在说,作为贯山剑宗的弟子,凝结出的剑心也必须为贯山谋福,这在他们看来倒是不须多言的为人至理。
此时仲杳跟卧槽老人也只是把所谓的“众人之道”摸出了门径,还没有更多实质的东西,就只是浅浅一提。
接着就讲到了昨天的战斗,弟子们踊跃发言,总结出了若干得失。
首先是人多碍事,弟子们觉得每组五人实在浪费,还阻碍行动,有两人掩护就足够了。
其次是不必瞄得太准,他们投出的飞剑只要不是偏得太多,目标不是太远,似乎都能自动纠正,射中想要射中的敌人。
至于射速太慢、射程太近,续战力太弱的问题,昨日在战场上就看得很清楚了。
仲善存还提到了一点,战场上早作准备,倒是能依托防箭木牌抵挡敌人的远攻,但若是遇到意外情况,战场也没有预先设定,暴露在敌人的弓弩之下,弟子们只擅攻不擅守,必然遭受伤亡。
仲长老拈着胡须嘀咕:“道兵修行的都是金系法门,套上满身钢甲也不阻碍气机,而我们各系相性都有,大多数人都不适合披甲,也没奢侈到人人都配上护身法宝。”
这的确是个问题,不仅仅是宗门弟子,乡卫也是如此。而且相性问题还是其次,关键是……穷。铜铁矿产在摩夷洲并不丰饶,贯山还没富裕到让数百人披挂钢甲的程度。伯家那边的铁矿也已枯竭了。
说到铁甲,巴旭又提到一个问题,昨天上阵,他只带了十来柄铸铁剑,不仅觉得数目远远不够,还太重太影响行动。
学清灵剑的弟子用竹剑,倒跟仲杳一样,一个剑囊就能装二三十枝竹剑。学鸣金剑和朱焰剑的弟子都被提醒,说这的确是个大问题。万一被敌人近身,他们没办法再飞剑了,原本的家传剑招也因为改修真灵御剑术废了,那要如何抵挡。
“这些问题都归结到真灵御剑术上,我会尽快完善真灵御剑术。”
仲杳收集好问题,叮嘱他们不要放松基础修行,也就是去田地里感应灵气,疏通经脉后,就去找了卧槽老人。
“功法与剑招可以合一,但真灵御剑术之上,还得有道门经书,教弟子们以何种法门吸聚灵气,凝结剑心。”
老头在乡主府的庭院里,以一副完事之后的慵懒语气说:“我已悟通了,凡人之道就是众人之道,要走此大道,就得以德为先。”
仲杳瞠目:“你想写出一本……德道经?”
老头愣了愣,点头说:“这个名字不错。”
仲杳咳嗽道:“我大概明白了,连开篇都想好了,道可道,非常道……而关于五行,都得论及。比如水,那就是……上善治水,水善利万物而有静。”
老头纳头就拜:“乡主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