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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刚刚……看到哥哥的爸爸，和我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了……”

厉云枭捏着水杯的手，紧了下，眸光复杂的看着他道：“然后呢？”

“然后外公让把相册收起来，说别让你看到了。”

“就这？”

“嗯……”

“那老头子想多了，那些照片，我家里也有，小时候……我一直看，一直看……看了很多年。”

“哥哥那也有么……”

“嗯，后来，全部撕掉了，一张没留。”

穆云祺傻眼道：“哥哥……为什么那么做。”

“因为曲晚是个骗子……她当初哭着和我说，她很快就会回来接我，带我一起走的……然后，她再也没出现过了。”

穆云祺心情复杂的看着他道：“外公说……哥哥爸爸，对你很不好？”

厉云枭深看了他一眼道：“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爸爸的哥哥，对你不好到什么程度了？”

“为什么想知道？”厉云枭皱眉道。

穆云祺直接红了眼眶道：“总有种……是我抢了哥哥妈妈的感觉，哥哥六岁的时候……我刚出生。”

厉云枭深吸了一口气道：“跟你无关。”

说完，他就转身要去接着练拳，不服不欲多言的模样。

穆云祺却跟过去道：“哥……你就告诉我吧，我想知道。”

“……”现在的熊孩子，求知欲都这么强的吗！

他回过头，眸光复杂的扫了他一眼道：“知道了，又能怎样？”

“不怎样，可我就是想知道。”

厉云枭眼底不由闪过一抹嘲讽来。

“终日酗酒，酒后殴打……后面又找了个爱颠倒是非黑白，心术不正的女人回家，当着他的面，对我嘘寒问暖，一旦他不在了……”

“哥……”

“嫌我碍眼，关我黑屋……饿我肚子……我干反抗，拿针，戳过我……我跟他说……那个女人就说，我骗人，还动手打她了，骂她……不尊重她这个继母。

然后，他会替她出气，打我……够了吗？还要，继续问吗？”

穆云祺声音哽咽道：“哥……对不起。”

“够过去了，而且，与你无关。”

他转身，继续去对着木桩练拳。

痛吗？

痛的。

可比起，曾经年幼时，父亲亲手揍在自己身上的拳头，这些痛又算的了什么？

他能抗打耐揍，是从小练就的。

在竞技台上，无论被揍多惨，他都跟没事人一样。

并不是不痛，而是早就承受过更痛的了。

那些人，都觉得他根本就不会痛……

可人，怎么可能不会痛呢？

小同桌就知道，他也怕痛的。

穆云祺已经想象不出来了，小时候的哥哥，该有多绝望。

他应该，会很想妈妈吧？

可那时候，妈妈只顾着自己了。

楚千寻帮完老校长收拾完房间后，出来就看到穆云祺蹲在地上抹眼泪的画面。

她有些讶异的走过去，蹲在他身边道：“云祺你怎么了？是不是你哥哥欺负你了啊？”

穆云祺摇头道：“没有……哥哥没有欺负我。”

“那你突然哭个什么啊？”

穆云祺起身道：“我去找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