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然有些奇怪地收回目光，但还不等他开口出声，

他就听到司机大叔一幅安慰口吻地关心道：

“小伙子是在国外做生意破产了？”

方然：“......”

不是，我就走了半个多月，

国内的出租车司机都已经开始这么聊天了么？

这一刻忍住眉头一跳，用巨大努力把一句‘师傅，你要是不会聊天可以不聊’咽下去，

方然有些无奈地看向这位聊天达人的司机师傅：

“师傅，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这么问么？”

丝毫没觉得自己开场有哪里不对，熟练的提速、换挡、超车，然后被路口的红绿灯卡住，

聊天达人的司机大叔又看了他一眼，像是认真琢磨着语言地爽朗笑道：

“感觉...小伙子你这气质不像是打出租的人。”

从上车起就忍不住打量，并不像普通人随意坐着看手机，一身纯黑西装的对方坐姿挺拔，望着窗外，

眼神，表情，姿态，种种细节构成一股常人没有的气场，

开出租车见过很多人，但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乘客。

而听到这样的回答，眼底略微意外的一愣，还以为肯定会是这身西装看起来很贵之类的原因，

方然有些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原因。

气质么...

或许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但正如在机场被许多人侧目一样，

作为A级上位，作为领导者那样的大人物接手庞大危机，

北美那段奢侈顶层的经历还在他身上刻出了痕迹。

这一刻意外着对方的这种说法，在听完原因后也是一阵恍然，对司机的爽朗感觉到有趣，

方然看向前方的司机大叔也是笑了笑：

“那师傅，我要是真的破产了，一会下车可以不给钱么？”

“那不行（秒答）。”

师傅你回答的还能再快点么...

听着司机大叔过于真实的光速回答，方然一瞬间感到了这个社会的冰冷与无情。

出租车加速，穿行在京城繁华的主干路开往京城大学，两边商业区的高楼大厦飞速掠过，

然后汽车突然减速，缓缓停下，好一会都再没动，

方然看了眼前方一眼望不到头的车尾，

虽然在京城堵车再正常不过，但并非早晚高峰期，按理说在上午不应该这么堵。

“师傅，前面是怎么了，堵的这么厉害？”

“嗨，还能怎么了，明星呗！”

听着方然这时询问，被耽误了时间的司机大叔也是一脸无奈：

“听说是什么电影，在前面那个会展中心做宣传发布会，要来好几个大明星，”

“一闻着这风，那粉丝上赶着都开车过来，大早上就把这给堵上了。”

说到这，他抬手朝着窗外的方向一指：

“你看，那老大的宣传海报。”

这时顺着他指的方向，方然略微低头望去，透过车窗看向那巨大的宣传海报，

接着下一秒，他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这一刻眼神明媚亮起，

“师傅，我就在这里下车吧。”

方然突然声音轻扬地开口，在看到某道身影后，比起原本悄悄回来的惊喜，

他此刻心中突然有了新的计划。

听到他这突然的决定有些惊讶，但能不用继续在这堵着，直接去别的地方拉人，

司机大叔也很高兴的从前面递来了一个二维码：

“行，那你扫这个码。”

这段时间习惯了不用带钱，劳斯莱斯车接车送，都快忘了扫码付钱这种事情，

方然拿出手机一扫，

然后，滴——

【你的银行卡账户余额为0，支付失败】

方然：“啊......”

司机大叔：“......”

不是，小伙子，真破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