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住我手,目光带着哀求:“开颜,你帮我这个忙。”
我没有先答应,而是问:“你先告诉我,陈阖是怎么打算的,他同意离婚吗?”
问到这件事情上,陈丽娜沉默了一会,半晌她说:“他不同意。”
我又问:“孩子是谁的,他知道吗?”
陈丽娜说:“他知道了。”
“所以呢?”
“他让我打掉。”
听到这句话,我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望着陈丽娜没说话。
她嘴角带着一丝嘲讽说:“你以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以为他会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而对我怎样吗?不会,你别把我们想的多么深情,孩子就算能够留,他也不会让我留的。”
我说:“既然如此,陈阖不愿意跟你嫂子离婚,那你就让他们两人去处理这些问题,你还是别掺和了,你现在最主要的问题,还是怎么解决掉这个孩子。”
陈丽娜没想到我会如此说,她看着我。
我说:“丽娜,这是为你好,彭雾要离婚,你哥不同意,所以两个人会不会离还是个未知数,你让他们两夫妻去解决这件事情,既然陈阖让你流掉这个孩子,那你就解决掉吧。”
我见她不说话,我便问:“你不会舍不得这个孩子吧?”
陈丽娜几乎是很快的反应回绝:“不是,我没有舍不得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我迟早是要流掉的。”
我说:“好,那你暂时先别管彭雾和陈阖两人会怎么样,你先管好你和乔斌。”
我问:“你们婚礼照常举行吗?”
问到这件事情上,陈丽娜微眨动了下眼睛说:“是的。”
看来乔斌仍旧是接受了这一切,我说:“这件事情对于你们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既然所有人都知道了,以后也不必在藏着掖着了,你们也不可能撒一辈子慌,-所以,一切交给时间吧。”
陈丽娜显然现在无比的迷茫,她倒也没再坚持让我去全彭雾。
她心里多少是对彭雾有愧疚的,所以才会害怕她离婚,她努力的想维持之前的一切,可是又怎么可能呢。
只是我没料到陈阖在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后,竟然会做出如此果断的选择。
倒是我将他们想的深情了。
我在医院陪陈丽娜到晚上十点,我让她帮我一个忙,就是帮我甩脱掉门外的定坤。
可能之前定坤陪我过来,并且在门口守了这么久,她便察觉出了点问题,便问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不想同她说太多,只说:“你跟我下趟楼吧,只要甩掉他就行了。”
陈丽娜见我不太想说,倒也没有再问,她说:“那好,我正好想去楼下散散步。”
我便将她从床上给扶了起来,这时在外头一直等候的阿姨走了进来,见我们正准备出门的样子,便问:“小姐,许小姐,你们这是要去哪?”
陈丽娜说:“阿姨我们得出去走走。”她见阿姨手上提着饭盒,又说:“晚饭您先放在那吧,我转一圈就上来,躺床上一天了,腰疼的很。”
她手撑着腰。
阿姨瞧着倒是未反对,只说:“外头凉,您还是披件衣服吧。”
她说完,从衣架上拿了件外套,迅速披在陈丽娜的肩头。
披好衣服后,陈丽娜便带着我朝外走,定坤果然还在外头候着,他一瞧见我,以为我是要走了,便问:“好了吗?”
我说:“还不,我要陪丽娜下去走走。”
定坤皱眉。
我又问:“你要是不放心,你就跟我一起下去也无妨。”
我也没再理他,只是扶着丽娜朝前走。
定坤果然跟了上来。
陈丽娜很小声说了句:“他倒是跟你很紧啊,生怕你跑了一样。”
我冷笑了一声,未说话。
我和陈丽娜坐着电梯进去,定坤跟着进来,之后电梯到达楼下,我扶着陈丽娜朝花坛那边走,当我们在花坛那边坐下,打算吹吹风时,定坤倒是识趣,未再跟过来,而是远远的站着,看着。
陈丽娜竟然还带了些零食下来,分了我一些,我笑了,从她手上接过,两个人便在那一起吃着。
这时有点震动从不远处传来,好像是定坤的手机,他在接前,又看了我们一眼,见我们似乎没有要走动的迹象,便拿着手机去了更远的地方接电话。
等他走,陈丽娜立马拍了拍我手臂,让我回头看。
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立马对陈丽娜说了句:“多谢了。”
我将手上的零食往她手心内塞,提起包迅速朝前跑着,也不敢回头看。
跑出好远,到达马路边,我这才停下朝后头看了眼,定坤应该是被陈丽娜缠住了,未有追过来,我得意的笑了笑,便拦了一辆出租车,迅速上了车。
车子便驶入了车来车往的马路。
我没有回老宅,也没有回公寓,而是入住了一处酒店,暂时我不太想让陈青川找到我。
我在酒店房间睡了一晚,到第二天醒来,电话里头果然有不少陈青川打来的电话,我数了数,大概三通,并不多。
今天天气似乎挺好,我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外头日光,便去浴室内洗漱一番,出了门。
今天是我妈的忌日,我要出趟远门。
我去了火车站,上了火车,下午三点火车便到站了,我又坐大巴去了外婆乡下。
时隔两年再次回到这个宁静的小村庄,我心情竟然极其的平静,我没有回外婆的房子,而是直接朝我妈墓地赶,到达山上。
我看到了一座孤坟,上头长满了杂草,只有一块简陋的是被伫立在那。
我走了过去,替我妈将杂草拔了,便在一堆沾满泥土的杂草上坐下。
我说:“妈,我一定会帮你查出你的死因的,我绝对不会让你一直都这样不明不白待在这,等我查清楚一切,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我看向那块青色石碑,我伸手在上头抚摸着。
好一会儿,我将手收了回来,便将背后的背包拿下,从里头拿出许多我妈生前爱吃的糕点,我用碟子一碟一碟替她摆好,我说:“我一年可能也就来这么一回,没法孝敬您,所以您可要多吃点。”
我背了满满的一包过来,还带了一束康乃馨,可惜塞在背包内,一路火车颠簸,花已经残的不成样子,花枝干都折了。
我将残掉的花小心翼翼摆在那,微风拂过,那残掉的花瓣,随着风摇摇欲坠着。
我在那待到晚上,天快黑的时候了,我下了山,去了外婆的小院子,我一走进村里头,这里的村民都会朝我投来视线。
我也没理会她们,找到我外婆的小院子后,我进了里头。
完全不是自己走时候的样子,里头挂满了蜘蛛网,地下一地潮湿。
我站在那看了一会儿,想着怎么在这住上一晚时,这时院子外头进来一个人,那人唤了我一句:“开颜。”
我朝她看去,我不太认识她,是个中年妇人,好像是我外婆家隔壁的邻居。
她说:“我是你福婶子,住你外婆隔壁的。”
她指了指隔壁一座小楼房,我听了,便唤了句:“阿姨您好。”
她见我是一个人回来的,便问:“你进来是回来看你妈妈的?”
我笑着说:“是的。”
她说:“这么晚了,你也赶不回去了,应该也还没吃晚饭,不如来我们家睡一晚吧?”
我定定的望着她,突然想起小的时候我妈带我来过一回这,我妈好像还带我去她家玩过。
她见我看着她不说话,以为我是不想,便表情略微有些尴尬。
我意识过来,便立马说:“阿姨,不打扰您吧?”
她听我如此问,连忙说:“不打扰,你难得回来一次,就住阿姨家吧。”
她们都很热情,大多都认识我,见过我,小时候还抱过我。
莫名我也觉得有些亲切,便朝她笑了笑说:“好,多谢阿姨。”
她带着我回了她家,并且还给我煮了晚饭。
我也确实饿了,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端着碗就在那狼吞虎咽着。
福婶子望着我,脸上一直带着慈祥的笑容。
我吃了一碗饭后,忽然想到什么,便问:“阿姨,我能问你一个事吗?”
她想都没想说:“你问啊,和德婶子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我说:“我妈去世的那天晚上您在家吗?”
问到这件事情上,德婶子脸上的笑顿了顿。
她回忆了一会儿说:“我在家的,那个时候。”
我说:“那我妈去世的时候您也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