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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姑姑。”顾萧漓见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由自主的走向她，“你怎么了？”

“是你。”陶姑姑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你怎么在这？”

“我看到陶姑姑你一个人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

顾萧漓认真的端详着她，方才她和景如卿嘀嘀咕咕了半天，也不知道她们两个说了什么。

顾萧漓深吸一口气，认真的望着陶姑姑，突然道，“陶姑姑有什么心事吗？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

陶姑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唇边不由自主的浮动着一丝浅笑，“顾萧漓，你有没有想过，成为东陵的皇后？”

顾萧漓猛地一惊，脸色刷白的看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陶姑姑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成为东陵的皇后？”

“你想还是不想？”陶姑姑神色认真的看着她。

顾萧漓摇了摇头，她卸下戒备，认真的端详着陶姑姑，道，“我从没想过成为东陵的皇后，也不想成为陛下的妻子，在我心目中，我不认为嫁给陛下成为皇后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陶姑姑认真的看着她，揣摩她的话是否出自真心，“皇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宝座，难道你没想过？”

顾萧漓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从一开始进宫就不是我的意愿，在我看来，做皇后未必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不是吗？”

陶姑姑眺望一眼远处的天空，“我从进宫到现在，一晃二十年了。”

“二十年？”顾萧漓喃喃自语，二十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可以改变一个人，甚至于已经定格了一个人的一生。

顾萧漓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顺着陶姑姑的目光望向天空，自由自在的鸟儿在天上飞来飞去，何等逍遥。

“在宫里，很多事身不由己，”陶姑姑叹了一声，“曾经我进宫的时候，有一个人拉着我的手，问我一个问题。”

“他问我想不想进宫，想不想帮他？”

顾萧漓猛地一怔，她似乎能猜到那个人是谁，她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陶姑姑，“后来呢？”

“后来我说想，”陶姑姑唇边扬起一丝微笑，沉浸在她的思绪中，“当时我才多大啊，十几岁的小姑娘，满心只有他，我说想，我说你想我做什么都可以，真的。”

顾萧漓深深的凝视着她，突然觉得她好可怜，她的心猛地一揪，接着说，“那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陶姑姑叹了一声，“后来，我进宫了，细数，我已经七年没见过他了。”

“姑姑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不记得了，”陶姑姑哑然失笑，她摇了摇头，“我只记得他年轻时的样子，英姿勃发，气宇轩昂，我记得他骑马射雕，拉弓挥汗，那时的他，我记得。”

顾萧漓想起锦南王那次对她拔剑相加，要把她置于死地的狰狞样子，不由心有余悸，她深深的凝视着陶姑姑，长叹道，“姑姑还在想他吗？”

“想啊，当然想，这么多年，无时无刻不想，”陶姑姑回头望向顾萧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我有种看到曾经的自己的感觉，那时的我，也是现在这样。”

顾萧漓勾了勾唇，挤出一个微笑，“姑姑。”

“后宫的女人太多了，有些女人自作聪明，有些女人却是难得糊涂，”她叹了一声，转身认真的对顾萧漓道，“记住，不要做那个聪明人。”

顾萧漓木然的点点头，“姑姑的话，我会记得的。”

“若你有一天想通了，想留在皇宫，可以来找我，”陶姑姑深深的笑道，“至于，你心底的那个人，进了宫，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学会保护自己，若你保护不了自己，怎么看到他呢。”

顾萧漓又一次认真的点点头，“是，姑姑吩咐的话，我都记下了。”

“你去吧。”陶姑姑对她微笑点头，一转眼，顾萧漓已经走不见了。

她望着皇城外的宫墙，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顾萧漓回到了房间里已经是晚上了，房间里空无一人，景如卿还没回来，她望着窗外，已经很晚了，这时候她会去哪里呢，还是等着自己睡着了她才回来。

顾萧漓没空想那么多，她靠在榻上，累了一天了，整个人精疲力尽，不知不觉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外面一个惊叫声惊醒了她。

顾萧漓大吃一惊，倏地一下起身走出了门，这时候，外面的人围在她的院子门前，一大半的秀女把屋子围得水泄不通。

“顾萧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