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顾子衍将手中的佛珠放到手心：“我还有要事，既然贺礼已经送到，就先告辞了。”

说罢，也不给檀老爷子再开口的机会，径直转身离开了。

檀老爷子眉头蹙了蹙，却也并未多言什么，只转过身招呼着众人：“各位请自便，请自便。”

“悦儿，你来这边坐。”

檀悦随着檀老爷子在主桌落座，主桌坐的，都是檀府的人，檀晋南、檀悦的几位叔伯婶婶，还有檀老太太。檀悦入了座，却也察觉到厅中的人都在若有若无地打量着她，低声议论着。

檀老爷子转过头看向檀悦：“我先前听你说起过，约摸半月前，你出府遇刺，是国师大人救了你？”

“是有此事。”檀悦垂下头低声应答。

檀晋南瞥了檀悦一眼：“那日，还是国师亲自送檀悦回府的。”

“竟有这等事？”众人的目光皆落在了檀悦身上：“国师可同你说过什么？”

檀悦手指微微动了动：“当时因为遭遇刺客，我被吓得有些厉害，加之瞧着国师面色清冷，觉着国师不是好相处的人，便一直不敢说话，只道了几句谢。”

“倒是国师打量了我一会儿，突然同我说了几句话，我那时有些心不在焉，有觉着他说话有些晦涩难懂，也没有放在心上。”

“方才听他给我批命，倒是有些耳熟，才骤然想起来，那日他在马车上，也说我得遇贵人，否极泰来，以后运势极佳。”

檀老爷子听檀悦如此说，眉头慢慢舒展了开来：“既然他三番两次这样说，那便定然是真的了。”

檀晋南倒是有些不认同：“顾子衍在朝中就是一个异数，此番突然来这里说这么一段莫名其妙的话，也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

“咱们檀府，要想自保，还得离顾子衍远一些。”

檀老爷子瞥了檀晋南一眼：“可是顾子衍先前所言，大部分都已经应验。我如今已经隐退，也不想管朝中局势，不想管那些权势斗争。我只希望，我们檀府明哲保身，莫要掺合进去。既然顾子衍说，悦儿是咱们檀府的运势所在，咱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从今往后，若是谁敢寻悦儿的麻烦，别怪我不客气。”

檀晋南瞥了檀悦一眼，却只沉默了下来，没有应话。

“听见了吗？”檀老爷子手中拐杖猛地砸到地上。

“是。”檀晋南这才低了头。

寿宴一散，檀悦便随着檀晋南一同离开老宅，回了檀府。

孙雨薇正在同孩子午歇，檀悦便也没有打扰，只径直入了灵泉幻境。

狐生见檀悦一个人坐在灵泉旁，却又不修炼，亦有些奇怪：“你在做什么？”

“先前，顾子衍的话，你可听见了？”

狐生身子抖了抖，连连摇头：“我听闻他来了，就躲回了灵泉幻境，怎么了，他说什么了？”

“……”檀悦瞥了狐生一眼，她怎么会有这么胆小的灵兽？现在换还来得及吗？

只是腹诽归腹诽，却也将顾子衍先前所作所为同狐生说了。

“你觉得他是故意的？”

“很明显，不是吗？”檀悦眯了眯眼：“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做，你有没有法子，可以帮我调查一下顾子衍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