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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方才是我们态度不好,对您多有怠慢,实在是这医婆之流害人不轻,还请姑娘勿要怪罪,我们在这儿先给姑娘陪个不是,请您原谅则个。”
莫姨到底年长,又在风月场所多年,虽近来已经不接客了,但是手段却是圆滑的,说出的话既诚恳又让人无法心生怪罪。
说完之后,她拉着钱儿对着白秋落就是一拜。
她看出来了,眼下苏瑾寒生气是为了白秋落,所以,白秋落的态度决定了苏瑾寒的态度。
只要白秋落原谅她们,肯留下来,那么苏瑾寒就不会再介意。
果然,苏瑾寒看到她们的举动,脸色缓和不少。
莫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道:“小姐既请了姑娘来,想必是信得过姑娘的医术,姑娘又是女子,能更好的替晓红检查伤口,如此就有劳姑娘了,方才是我们不知好歹,恳请姑娘万万不要计较,只要能治好晓红,便是姑娘要打要罚,我们也都认了。”
莫姨说的这些,她们心里也都明白,知道苏瑾寒是为了晓红考虑,才找了个女大夫来,可是女子为医的极少,更何况白秋落这么年轻,她们也无法相信白秋落的医术。
烟雨楼中的姑娘们感情身后,犹如一家人般,她们也是真的不想晓红出事,所以才会质疑。
白秋落本来也没有很生气,因为她明白,她年纪太轻,又是女子,不得人信任她会医,也是很正常的,当初在白家村,她就已经经历了够多了,所以并不在意两人的态度。
又见莫姨进退有度,可圈可点,便拉了拉苏瑾寒的手,道:“好了,不生气了,她们也是正常反应,咱们不是来给人治病的么,先看看病人吧。”
“好吧,就依你。”苏瑾寒此时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又见白秋落这么说,也就松了口。
“姑娘这边请。”莫姨松了口气,领着白秋落和苏瑾寒往里走。
她心里自然不是真的相信了白秋落的医术,只是在她想来,白秋落不行,她们再想办法悄悄去找个大夫来给晓红看就是,却犯不上为了这事儿得罪了苏瑾寒,毕竟如今烟雨楼和牢中的胡妈妈可都是指望着苏瑾寒的。
来到里屋,看到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晓红,白秋落不由得皱了皱眉,给她把了脉,又碰了碰她烧得滚烫的额头,白秋落的脸色越发的阴沉。
跟着,白秋落掀开了晓红身上盖着的被子。
晓红身上只穿着一层薄薄的纱衣,便是不用褪去,也能看到纱衣覆盖下的肌肤上的伤口。
莫姨自答应让白秋落给晓红治病开始,便知道会有这样一幕,所以倒也没有阻拦。
白秋落随后将晓红身上的纱衣揭开,没了最后一层朦胧的遮挡,晓红身上的伤口彻底的暴露在了她们的眼中。
“畜生。”白秋落不由得愤怒的低骂。
这话她在听了苏瑾寒口诉晓红伤口时也曾骂过一句。
但是听不如见,真正见到这样的伤口,白秋落还是觉得震撼,心里涌上难以言喻的愤怒。
虽然晓红是妓子,但是受到这样的对待,却也太过了,这根本就不拿晓红当人看。
她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遍布着淤青和各种各样的伤口,鞭伤烫伤更是无比寻常,这样的身子,便是养好了,定然也是要留疤的,这对一个女子来说,着实太过残忍了些。
白秋落的眼中愤怒之色连闪,不过她还算冷静,仔细检查了晓红全身上下,包括私密处的伤口之后,从药箱里拿出几瓶药膏,分别递给莫姨和钱儿,自己手上也留了一瓶。
“这些都是上好的伤药,先给她全身上下的伤口都抹上药,小心些,手劲儿不要太重了。”白秋落嘱咐。
两人接过之后纷纷点头。
随后三人齐心协力,替晓红全身上下的伤口都上了药。
上好药之后,白秋落又忙着给她降温,又开方子给她口服,忙得不可开交。
好在她如今中医医术已经算是挺可以了,所以才能及时对症下药。
一番折腾下来,晓红虽然依旧在昏迷,但是身上的高热已经退了,而她脸上红扑扑的颜色也已经退去,包括她紧蹙的眉头也放松了些,显然是不那么痛苦了。
莫姨和钱儿早就被白秋落的手段给征服了,此刻又是诚心的向她道歉加道谢。
白秋落摆了摆手,道:“无需这般客气,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本职。”
莫姨和钱儿知道自己先前误会她了,此刻对白秋落简直就是言听计从,苏瑾寒见状也是宽心不少。
“秋落,既然晓红已经没事了,咱们就先走吧,天色也不早了。”一番折腾,此时已经到了下午,马上就要到用晚膳的时候了。
“瑾寒你先走吧,我得待在这里,她的情况还不稳定。”白秋落摆了摆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