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芬雅抓着栅栏的手一僵,最终豁出去一般的看着孙瑞瑛道:“是,我是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你,如果当初杀了你,怎么会有今日这样的场面?孙瑞瑛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别忘了,曾经的你也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
孙瑞瑛神情平静,淡漠道:“但如今你的命拿在我的手里。”
“你要杀就杀,要刮就刮,我不怕你。”李芬雅恶狠狠的瞪了孙瑞瑛一眼,不再搭理她,起身踉跄着回到了床上躺着,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
邵南初在一旁看着李芬雅如此嚣张的模样,俊眉顿时蹙起。
这李芬雅真是完全没有成为阶下囚的自觉,竟还敢如此嚣张!
就在邵南初要开口的时候,孙瑞瑛先开口了。
“南初,咱们走吧。”
邵南初顿了顿,这才开口道:“母亲……”
“走吧,邵晋东应该已经回来了,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孙瑞瑛淡漠的说。
李芬雅闻言身体动了动,转过身来讽刺道:“孙瑞瑛,你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你不是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享男人吗?你被囚禁的这些年里,晋东的身边可就只有我一个人,我们恩爱*得很,你如今出去了,和他才一起,还不是捡我用剩的男人?”
孙瑞瑛脚步不停,很快的离开了地牢。
邵南初落后一些,看着孙瑞瑛消失在眼前,他这才冷冷道:“你们都是吃闲饭的?我看她有力气得很,休息什么?只管招呼就是!”
“是。”暗中有人的声音低低的传来,跟着便有人从暗中走到牢房门口,打开牢房的门,走了进去。
而李芬雅见状则是又气又怒:“邵南初你恼羞成怒也没用,你改变不了你母亲被囚禁过的事实,你也改变不了她如今用我不要的男人的事实。你有种就杀了我,我还敬你是条汉子,你不敢杀我,你就不是个男人。”
邵南初没有理李芬雅的挑衅,对他来说,是不是汉子,是不是男人都无所谓,他不在乎旁人怎么说他,尤其是李芬雅这种只能通过言语来刺激他的阶下囚。
再说了,他是不是男人,他家落落说的才算,李芬雅说的算什么?
邵南初冷呲了一声,转身走了。
等邵南初出现在假山口时,孙瑞瑛正在院子里等他。
“出来啦。”孙瑞瑛回头看他,嘴角挂上一抹淡笑。
“嗯,母亲方才在想什么?”邵南初低低的问。
“没想什么,就是有些感慨罢了。当初我总在想如果我和李芬雅的位置互换,我一定要加倍折磨她,但是刚刚看到她那样子,我竟发现自己心中已然没有了那么多的怨恨。”孙瑞瑛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
邵南初闻言眯了眯眼睛,道:“母亲此话何意?可是想放过她?”
“没什么意思,就的单纯的感慨。”孙瑞瑛淡淡的说着,又道:“放过她是不可能的。”
她受了那么多的苦,都是李芬雅带来的,她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放过她?
邵南初闻言默不作声的跟在孙瑞瑛的身后。
以他对母亲的了解,既然如此开了口,肯定是有后续的。
果然,没过一会儿,他听到孙瑞瑛说:“南初,找个时间杀了她吧。”
“母亲心软了?同情她?”邵南初嗓音微凉的问。
孙瑞瑛这些年受过的苦绝对要比李芬雅来得多,来得重,可不过见了李芬雅一面罢了,竟就将过去的苦痛都抹消了吗?她能做到如此善良,他这个做儿子的却是做不到!
“不是心软,也不是同情,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这么继续下去了,她代表着我的过去,她死了,对我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孙瑞瑛说着,转过身看着邵南初。
她牵了邵南初的手,继续往前走,嘴里轻声道:“再者说了,虽然她很可恶很坏,但到底没有直接把我个杀了,否则又哪里有如今你我母子团圆的一幕?这些日子的折磨也已经让她感受到了我这些年受过的苦了,所以她既然求死,那就给她一个痛快吧,继续折磨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我不会感受到任何的快乐,也弥补不了我过去遭受过的苦。”
说来说去,还不是母亲心软了!
邵南初闷了一下,却终归还是舍不得拒绝她的要求,便道:“孩儿知道了。”
左右如今邵南庭已经死了,万乾废了,李芬雅留着折磨,他也没那个闲工夫去观赏她的悲惨,杀了也好,一了百了,再不济守着李芬雅的几个暗卫腾出手来,也可以替他去做别的事情。
“瑛儿……”就在孙瑞瑛还想和邵南初说什么的时候,耳旁传来的声音让她的身子僵了僵。
好一会儿,她才抬眸看向不远处,目光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