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在气力上,他与朱永的差距在快速地缩小着。
而后,接连施展连云三十六击及斩江,气力陷入青黄不接的状态,本无余力再去施展武技,他却拼力又施展了旋风斩,更是掷出断刀伤了朱永。
此般,就算无甚可能击杀朱永,但还有一些希望能逃出生天。
但是刀断了,心中大惊之下,肉身自行剔除杂质也停了。
之前的一切功亏一篑了!
此刻的林杰纵然有万分的不甘,心底亦是滋生了悲凉。
还有什么手段可用。
空手游白刃,元器长剑锋利非常,手掌造不成抵抗,反而会被削掉。
异想术?
但林杰不知自己该异想什么,先天境,元器,还是异想自然之力,异想战技或法术,还是直接异想朱永身死。
没有切身的体悟,又如何去坚信不疑。
此时此刻,任何一点失策,都将让他身首异处。
“啊!”
歇斯底里地嘶喊,如疯如狂,回荡在树林内,夹杂在呼啸的寒风中,透着绝望。
林杰的额角、脖间各处的青筋得如欲崩裂。
神色狰狞。
饶是他的性子坚韧非常,此刻也是心生绝望。
而朱永狂笑不断,“哈哈……”,显得畅快之极,鼓胀的双目中满是凶残与戏谑,随即抚摸着荧光依旧的元器长剑,大喝道“小畜生,这是天欲灭你,要你铭肌镂骨地知道什么是绝望,什么是无力,固然你全力以赴,精钢依旧是精钢,始终比不得元器,终其一生也无翻身之日!”
手掌向百纳袋一掏,取出一粒疗伤丹药张口服下。
剑指林杰,朱永嘿嘿一笑,道“小畜生,兵器断了看你还如何反抗,受死!”
话音刚落,已然冲杀过来。
再观林杰,神色已无狰狞,而是遽然死寂般的平静。
脚下一动,武技灵兔三弹身已然施展,‘唰唰’,身形闪掠,折转弹身两次已然到了朱永的侧旁。
朱永面带狞笑,元器剑光闪烁,厉然施展花蝶刺。
凭借花蝶刺的威力,元器长剑的锋利,都能刺穿岩石。
可是林杰根本不躲不闪,更是没有以断刀去拦截。
而是——
“唰!”
残破断刀的满是凶残地划向朱永的喉咙。
同归于尽的袭击!
只要施展花蝶刺的元器三剑六洞地刺入林杰的胸口,断刀必然会划破朱永的喉咙。
朱永脸色一变。
剑尖晃动连忙变招。
但是,林杰声如野兽地低吼一声“虎行!”,还未等朱永招式转变,怒然施展短距离暴冲的武技——虎行!
“轰!”
脚下积雪炸飞之际,‘噗’地一声,林杰的胸口暴然撞在剑尖,剑尖又从他的背部刺出。
近乎同时,断刀所化的森冷刀光,于朱永的喉咙处一划而过。
“噗!”
鲜血飙飞。
二人轰然撞击在一起,旋即噔噔地向后退。
朱永一手捂着喷涌热气腾腾鲜血的喉咙,一手指着林杰,鼓胀的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惊恐。
随后,双腿一软,‘蓬’地砸入积雪中,积雪登时绽放出妖艳的血色。
“啊!”
林杰脸色狰狞地嘶喊,脚步踉跄地倒退,在他胸口正中,长剑只余剑柄在外。
长剑贯胸未有剧痛,只有一道冰凉,再就是四肢不受控制般的痉挛,眼前阵阵地泛黑。
“我不能死、我绝不会能死!”
林杰的声音隐着虚弱,却声嘶力竭。
脖间额角的青筋全然绷起,头颅竭力地前探,剧烈晃动地止住了不自主地倒退,随即,歪歪斜斜地向朱永行去。
丈许的距离,却如百里那么遥远。
林杰几欲扑倒,却仍在走去。
他不肯倒下,倒下便是死!
他不肯如此身死,他万分不甘如此死去。
双眼如被罩了一层黑纱,黑纱之外倒地不起的朱永又有三四道身影。
“咳咳!”
林杰口中咳出血水,但剧烈的咳嗽声他自己却听得很不真切。
“我不能死,我不肯!我坚信……自己不会死!”,这是他心中唯一的念想!
最后,林杰全然再靠扑倒的惯力在前行,却依旧不肯倒下。
惨白的脸色,却充斥着涨红。
足足用了十息的工夫,他才是到了双眼圆瞪,不住抽搐的朱永身旁,噗通地瘫坐在地,抓了几次才百纳袋抓入手中。
“哗啦!”
“咳咳……”
百纳袋内诸多物品被倒出,散落在狼藉的积雪中,林杰胡乱地寻找着,一只玉瓶入手,眉头紧锁竭力地去看清,试了三次才将瓶塞抓住、拔掉,管不得是何丹药,全部倒入满是血水的口中、吞入腹中。
这时——
“咚!”
心底响起一道仿若有力心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