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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就要爆发了。”在剧烈的摇晃中，萧衍的眼神中带着疯狂，但是声音却异常清晰对夜翼说道，“你是知道的，詹姆斯·格雷森，但是你和夜枭一样选择了无视。”

哥特孕育着邪神。

祂在下水道和河流下孵化，水草般的触须甚至能惊扰塔拉索克这样的上古魔怪；祂在夜晚的哥特成形，戈顿警官作为祂的神使用12条人命在自己身上刻画出祭坛；祂在哥特无数人的心中获得滋养，麻木、绝望和怨恨的灵魂是祂的食粮。

萧衍知道这一点。就算他无法证明，他也隐隐约约能够理解哥特城里邪神的本质。

而当神秘的杰克·加里帕人格占据了萧衍的身体以后，对于邪神认知上的信息缺失得到了进一步的弥补。

包括夜枭在内的哥特的守护者也应当知道，邪神正在这座世界之都孕育，当祂降生时必然碾碎这座城市。

但是滋养邪神的食粮也是哥特赖以存在的基础，只要这座城市还必须要通过凄惨而无限的下层居民存续，孕育邪神的养分就不会消失。

萧衍让迪亚拉他们安置的炸弹并没有唤醒邪神，但是唤醒了这座城市。

紧接着，邪神的子嗣被惊醒了，大吸了一口变味变质的空气。

“你这个疯子。”格雷森朝着萧衍吐了一口口水，“你明白吗？你掀起的混乱会毁灭这座城市，毁灭所有人。这和邪神有什么区别？”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在做什么？”萧衍的嘴角都翘到了耳边，“比起被成熟体的邪神子嗣吞了，我更乐意这座城市毁灭在自己的手中。你不觉得这非常体现自由的精神吗？”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格雷森的话被呛了回去，沉默了一会之后竟然说了句软话。

“詹姆斯·格雷森，守护哥特的夜翼，这个问题的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寻找。”萧衍保持着扭曲的笑容，但是没有人会怀疑他此时的大脑是否清明，“麻木、绝望和痛苦是蔓延在这座城市的疾病，但并不是病因。你其实已经知道了病因不是吗？”

“是贪婪和冷漠吗？”格雷森冷着脸问道，但是这个问题让人感觉眼前的人不是绑架他的恶棍而是博学的导师，“如何才能拯救这座城市？”。

“贪婪是美德，不是吗我的朋友？”萧衍笑道，“冷漠？无私和热忱是相对的，夜枭也不可能保护城里的所有人。”

“我怎样才能救赎这座城市？”夜翼问道。

“哥特不需要什么救世主。”萧衍拔出含光切开格雷森手腕上的铁链，“你自由了，詹姆斯·格雷森。从各种意义上都是。现在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

看着一瘸一拐的格雷森离开拘禁地，嘉拉迪雅嘟了嘟嘴：“你的洗脑真是彻底。”

“自我发现不算是洗脑。”萧衍辩解了一句，“好啦，准备工作差不多了。我们去对抗邪神吧。”

伴随着来自地下的剧烈颤抖，所有契约者都收到了提示。

“位面世界主线任务更新——歼灭邪神的子嗣（不成熟体）。

任务说明：由于孕育的环境遭到破坏，邪神子嗣没有得到充分的成长，其神格内核处于极不稳定的状态。每隔半小时，不稳定的邪神子嗣的核心将会扩散出强烈讯号并被本世界所有契约者察觉。

邪神子嗣会吞食核心所处位置附近半径10公里范围内的灵魂进行补完，吞食超过30万人后邪神子嗣将获得完全体。

契约者们，你们的时间非常紧迫。邪神子嗣获得完全体以后你们难逃一死。”

巨大的触手伸出地面，卷住四散奔逃的市民。

宽阔的街道、高耸的大厦在疯狂生长的触手面前如同纸糊的玩具，人们纷纷掉落到离开的地缝中，从那里传来让人胆寒的咀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