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头盖脸的朱弟发出了他应有的声音:“苏老怪,原来你用了木头人,还厚脸皮说是墨家子弟不怕死。就你们几个伤的伤,倒的倒,还能战否?”
郭伋等四人护卫着刘秀、刘玄也已踏出门槛,他开口道:“朱弟,我们廷尉府的人,尚未动手呢。你与吸脑鬼要将命留在这里。”
朱弟手持宝剑,狂笑着,似听见一个大笑话,好不容易他才开口:“郭伋,原本我看在师兄份上,留你们性命,如今就算你跪在我面前,我也要你的命。”
郭伋有些伤感,他们与朱弟曾经把酒言欢,亦曾把臂同游洛阳的风景秀丽,四月的牡丹盛况,他还记得朱弟送给冯青烟一盆盛开的红色牡丹花。那盆牡丹花,如今尚在长安的家里,每日都有人,为它浇灌,鲜嫩的绿叶,待等下一次勃发。
郭伋问道:“朱弟,能告诉我为甚么吗?曾几何时,你是我做捕快的榜样,为甚么人不做,要做鬼呢?”
朱弟再次狂笑,是在笑郭伋的无知,也在抒发他的感情,谁能知明月,清风拂吹徐。朱弟笑过,擦拭着眼角的泪花,说道:“郭伋,你这个司隶都尉是大汉朝的官,还是安汉公的官呢?”
郭伋说道:“当然是大汉朝的官,你难道不是吗?”
朱弟手中的剑指着众人,喝道:“你们瞪大眼睛看看吧,还有汉吗?大汉朝将要死了,谁来救她,只有我,像我这样的人,才能救得了大汉朝。如司国宪这种败类,只能让大汉朝早点死。”
众人均在叱骂朱弟的厚颜无耻,胡言乱语。郭伋缓缓道:“我只是一名都尉,有人作案我就抓,有人杀人,我定要他陪葬。至于你说的安汉公的功过,不是我一名小小的都尉能评述的,大汉朝也不需要你用血腥跟恐怖来救,死去的上千条性命,难道要他们枉死吗?”
朱弟大叫道:“胜者为王,我只要赢了,谁敢说我做了血案,历史会反过来说,就像司马迁说项羽烧了阿房宫一样,板上钉钉,无人可以驳斥。是你,就是你们四名廷尉府的都尉,勾结守折门弟子做的血案,今天早上洛阳将传遍吸脑鬼案子已破。郭伋,你就是吸脑鬼案子的主谋。你放心,司国宪只要破案了,定会落井下石,狠狠的踩在你的头颅上。”
郭伋取笑道:“你凭你的本事,还想杀我,做梦去吧。”他脚一蹬地,人已飞掠而起,射向朱弟,手中的灵蛇宝剑刺向朱弟的咽喉。
朱弟也已纵起,拔地而掠,一柄宝剑刺向郭伋,他后发而置,第一招便是同归於尽的打法,难不成朱弟不怕死,与守折门木人相同,招招玉石俱焚。
朱弟蒙面之下的脸,在冷笑,黑丝巾绑缚的颈脖内,有着护颈圈套在脖子之上,定能承受郭伋的一剑之威,而他手中的追月宝剑,将把郭伋的脖子刺个对穿。朱弟已稳操胜券,使出无赖的打法,又似英雄般大无畏。
郭伋料到朱弟的阴狠,他倏忽之间,人向侧移动,翻了个筋斗,竟然在空中做出怪异的动作,超出人的想象,倒底是何方神圣,能有如此惊人之举?郭伋的武功是魔教的功夫,幻影八踪步出现在大汉朝。他攻击的第一目标竟然不是朱弟,而是那只吸人脑浆的怪猿。
杀人无数的怪猿,有着动物的本能反应,杀气疾至它的胸膛。身形八尺高的怪猿,纵向空中,它能上房蹿梁,跳跃飞奔,再好的轻功高手亦追不上它。怪猿已逃脱郭伋致命的一击,嘴里发出得意的鸣叫,它也要报仇,用郭伋的脑浆补偿它的辛劳。
蓦地声响,两根飞索射向纵掠的怪猿,公宾就、杜吴出手了,他们腰畔的五龙飞抓以及六龙飞抓,发出怪啸声,笼罩整个天际。廷尉府的三名师兄弟,心有灵犀,第一招出手皆是对准那只残忍的吸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