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鱼、朱弟离开府衙,张鱼恼恨着道:“小妖精,想的美,乱来一气,竟然怀疑起我们来了。师弟你也真是的,怕甚么,身正不怕影子歪,回家好好睡一觉,便无事了。郭伋他们我会盯着的,你别想歪了就行,没人敢动我们。”
朱弟点头:“有师兄顶在前面,我便放心了,小孟尝不愧做过算命先生的徒弟,会使花枪。我不会胡乱说话的,我知道这种时候,越描越黑,心静自然安。”到了门外他倒是心静下来,方才被刘秀唬弄得魂飞魄散。被司国宪瞧在眼里,弄不好下一个关入牢里的人,便是他自己。
朱弟对张鱼感念几句,便转身有四十名捕快跟随,回家休息,亦不管洛阳的治安有多糟。而张鱼注视着朱弟远去的背影,心里种下阴霾,脸上的表情似要哭泣,又像要将某人给吃了。他气呼呼的一挥手,身旁四十名捕快紧随其后。
方才朱弟说洛阳晚上无人敢出门守值,为何县衙的四周都是一双双黑漆漆的眼睛,上百双利眼,他们警惕的注视着府衙里的情况,是谁这么大胆?敢派暗影盯着洛阳令的府衙,他们又是谁派来的呢?
司国宪虽对郭伋、刘秀、刘玄甚感兴趣,但是他强忍住了,转而送别郭伋一行,让他们在府衙客房休息,不再与刘秀、刘玄攀谈。司国宪亦是只老狐狸,郭伋能吊他的胃口,反之他也不愿上钩。
司国宪送郭伋等人到门口,转身入堂,说道:“丁龙,你瞧出来了吗?”
天已经暗下来,天际飘过一层层乌云,风雨将至,三堂里面丁龙在桌子上点起油灯,复又退入黑暗之中,轻声:“司大人,刘秀是被人当枪使,跳梁小丑一名,冲在前面当猴子,还是刘玄厉害,刘秀的一举一动,都要看他面色。刘玄才是异能之士,对他要小心啊,此人的心机甚深,不好对付。”
司国宪想了好长时间才开口:“紫气东来,莫非应念在刘玄身上,以后刘玄的一举一动,你都要记档,邙山要盯紧一点,有人对苏伯阿不放心,这只老狐狸为何要带着两名小孩搅这趟浑水,定是被阴山鬼抓住把柄了。要查出来,苏伯阿与守折门越来越不识趣,跑到英雄大会显能,是想一飞冲天吗?”
丁龙微微叹息着,说道:“司大人,死的人太多了,你没看出来吗?死的人都是些甚么人吗?”
司国宪再也忍不住,心间的暴孽,左手指一使劲,茶几给他扳下一大块木块,手心里一挫,木削从手掌里流出,飘洒溅落在他的官靴上面,恶狠狠道:“我岂能看不出来,有人看不得我们上位,死的人大都是王家的人啊。有人准备对王家动手,不再长安动手,找到洛阳作甚,想不通其中的蹊跷,王宇如此无能,叫我如何说一句话,不是自己找死吗?”
三堂里越发阴暗,司国宪与丁龙消失在里面,他们没有穿过回廊甬道,回到后院。而是从密道离开,到底他们有多少秘密,又到了哪里去,没有人知道。
花厅里面,苏伯阿等人已在吃晚饭,酒菜颇为丰盛,司国宪对郭伋等人招待得甚是周到。端上来的好酒好菜,皆是洛阳有名的菜肴。郭伋忍不住替身旁的冯青烟倒一杯酒,想与她一起共饮一杯酒。刘秀行近到两人中间,一把夺过两只酒杯,喝叱道:“不许喝酒,只许吃菜,这是小孟尝发布的第一道命令。”
但见郭伋、冯青烟用异样的眼神瞪着刘秀,气愤难平,却怒不敢言,而冯青烟一双夺人心魄的眼眸发出黑色的凶光。
一桌人,有人弄不清为何?有人却在窃笑,倒底是为甚么?冯青烟黑色的眼眸出卖了她,原来冯青烟是楚翠楼假扮的,而她身旁的郭伋是谁都想不到的人,妙空门掌门“司空无月”。是的!刘秀竟能说服司空无月,来到洛阳与郭伋和解,尚且听令廷尉府,再次做了常人不敢想象的事情。那么真正的郭伋与冯青烟跑到哪里去了呢?
洛阳金凤楼坐落在洛水河畔,如今生意比过去冷清,但还是有人来过**夜,纱裙轻薄的女子使出媚眼勾搭着每一个主顾,听曲唱戏的声音依依呀呀作响,赌台之上,高朋满座。既然外面的世界,已是不好留恋,呆在金凤楼里玩耍的人,便是要通宵欢聚。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等变鬼一场空。方真人亦在赌台上玩乐,他有一双敏锐的耳朵,能听清骰子声的不同,曾经在长安金凤楼里,一晚上赢了一千金。然而如此异能没带最终的获利,哪里赢钱,哪里又跌了下去。
楚门的掌门楚国雄兀自从楚门的先辈书写的宝典里,寻觅到破解崂山道士法术的办法。那便是方真人再次来到金凤楼赌钱时,置骰子的人,楚国雄换成女的,还是来月事的女人。从那天起,方真人来一次金凤楼,便输一次钱,但他竟尔不信邪,继续在欢歌艳舞之中来到金凤楼输钱。如今方真人欠金凤楼的钱,早就超过五千金。虱子多了不怕痒,方真人隔三差五继续在金凤楼里赌钱,通宵不眠。尚能白吃白住,把金凤楼当做崂山的仙人洞,一住就是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