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在梦中惊醒,一觉醒来,才发现眼角居然有泪痕,清晨太阳光照射窗台,洒下一抹和煦的晨光,张小饼就坐在我床边,阳光照着他的脸,有些朦胧。
他说,你醒了?大男人怎么睡觉还哭鼻子?我下意识就把梦境和现实连接在一起,心里说不出去的难受,醒来脑子有些昏沉,也辨不出那个梦是真是假,只觉得心里有火气上涌,爬起来掐着张小饼脖子,眼珠子红红的,说你个王八蛋,居然糟蹋顾雪!
我掐的是真狠,把张小饼搞迷糊了,他眼皮翻白,使劲掰我的手指头,说你丫疯了吧,什么顾雪,哦我明白了,你做梦梦到她了,所以才掉眼泪对不对?可这特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艹!
他一身牛力,使劲将我推开,捂着脖子说你干嘛?
我恍恍惚惚的,愣了半天,才把头抬起来,跟他道歉,“小饼,对不起,我可能是发了魔怔了。”张小饼就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没事,不过这男人嘛,心里老是憋着那股火,一直没能发泄,早晚是有问题的,昨晚陈斌叫你你又不出去,怎么了,半夜想想后悔了?
我说滚你丫的,别烦我,心里好烦。张小饼就装模作样,跟我念起了佛经,说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露,应作如是观。
我给他烦得受不了了,就虎着脸说,“你不是道士吗,怎么念起佛经了,怎么,要改行了?做和尚的青灯古佛,常伴佛祖坐下,你那二弟能答应吗?”
张小饼嬉皮笑脸的脸色收敛很多,正色道,“小寒,道家人也讲究缘分,要懂得随遇而安,率性而为,你就是因为学不会洒脱,所以人生负担才会格外沉重,这肩上沉甸甸的,负重前行不是什么好事,佛道两家,其实不应该有什么门派芥蒂,说到底,大伙的最终目标也都速途同归,修道修佛,不过是路径,是指月的手指,然而并不是月亮。”
我说这话你别跟我讲啊,我才懒得跟你打什么机锋,我俗人一个,人生没有那么伟大的匡扶和目标,就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过点简单的生活。
张小饼似笑非笑,说人生的路,有时候并不是自己可以抉择的,这老天爷呢,喜欢跟人开玩笑,而且这玩笑一旦开了头,就没完没了,总之你不要想要多,学习随遇而安,自然心情也就没那么糟糕了。
我被张小饼生拉硬拽,带到楼下的早餐店喝了两碗热豆浆,肚子里有了东西,情绪就渐渐明朗起来了,不久后,陈斌跑过来,问我手机怎么关着?害他打电话我找不到我,只能开车过来找。
我问他什么事?陈斌说上次不是答应过你们,只要破了案,就能申请到五千块奖金吗?这钱下来了,马叔让我给你们送来,还说这次破案,十分感谢两位援手之情,今晚他去酒楼订位置,你们务必赏脸。
我说吃饭就不用了,既然这边的事情了解清楚了,下午我们去看看老天两口子,就该离开了。
陈斌说别啊,小饼不是受伤了吗,这么早急着走干嘛?
我指了指埋头喝豆浆的张小饼,说你看这吊毛像是有事吗?麻烦你转告老马,说饭呢,就不吃了,以后帮衬着老田一家人,就当还了我俩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