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的眼中渐渐地生出一丝明悟。

原来如此，这就是“气运”！气运就是天地规则的运转，某些人站在规则运转的方向自然而然的就会受到这规则运转时带来的帮助，因此就出现了气运眷顾之人。

这或许也解释了陈凡运转“气运之眼”的时候看到那些气运会呈现不同颜se的缘由。

陈凡闭目消化了一下这番明悟，随即起身对着宋濂躬身道：“多谢老师指点。”

“不必多礼，还有什么问题一并问来吧。”宋濂微微一笑，说道。

陈凡思索了一阵，再次问道：“再问老师，这‘气运’可有贵贱之分？”

宋濂闻言却看着陈凡，再次反问道：“那么你认为，这人，可有贵贱之分？”

陈凡再次沉默，这一次他没有再着急回答，缓缓地闭上双眼，前世今生一百多年的经历浮现在眼前。这一沉默就是一炷香的功夫，宋濂对于陈凡的沉默却没有任何的不满，他的脸上依然带着平淡的笑容，静静地等待着陈凡的回答。

最终，陈凡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容，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平淡却又坚定地光芒：“回老师，学生认为，这天下的所有人都没有任何贵贱之分？”

“哈哈哈！”宋濂闻言一阵大笑，他的脸上满是欢愉和赞赏之se，点头道，“对，这世间的所有人包括贩夫走卒，腰缠万贯的富商，乃至是皇亲国戚九五之尊有何贵贱之分？一剑斩了还不是一样成为一具死尸？”

虽然得到宋濂的认可陈凡的心中有些欢喜，可是宋濂的话语却是让陈凡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宋濂这样一个俨然就是天下儒家之首的文人竟然会吐露如此“大逆不道”的魔道之言！

不过，宋濂的话语还是引起了他的共鸣，对，一剑斩了！

管他是天人境强者的子弟还是大宗门宗主的传人？如果招惹到我我照偷你不务！管你是天资卓绝的修炼天才还是身份尊贵之人的侍女？如果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还不是陨落身死的下场！

看着陈凡脸上表露的神情宋濂的眼中有着深深的欣慰，他知道自己这最后一个弟子绝对不是被某种理念腐化的榆木脑袋，是一个天生修道的料子。

随即，宋濂继续开始了他的讲解。

“这天地间存在的‘气’——也就是‘道’——何止万千？这些‘气’都在以各自的方式运转着，它们互相之间或许会有干扰或者抵抗，但是本质上来讲却是一样的。”

陈凡闻言眉头却又在此时皱起，他看着宋濂再次问道：“老师，如此的话为何天下之人会认为皇者的‘龙气’乃是天地之间的至尊之气呢？”

“那你可知这世间最为庞大的一股气运为何种气运？”不过这一次宋濂反问之后却直接给出了回答，“那最庞大的就是这世间众生的气运啊。”

看着陈凡脸上再次浮现的疑惑宋濂解释道：“这天地宇宙初生之时这世间运转的各种规则自然没有任何高下之分，传说混沌当中生出三千大道，这三千大道乃是世界组成的基本要素掌握其中一条就能够直通不朽之路。”

“然而，盘古开天之后混沌破开，天地初分自然而然的就衍生了诸多奇异的法则。这些法则虽然不像三千大道一般生于混沌直指不朽却和先天大道没有任何的本质区别，这些法则也与先天大道一般属于是天地之间的一种‘气’。”

“而后，天地初分生灵降世，天地间出现了神巫妖魔四种强大的生灵。这四方势力互相争战死伤惨重，而后天地之中又出现了其他弱小的生灵加入到了他们当中，人族也是其中一支。”

“这些生灵汇聚在一起为了各自的目的和信念也会在某种程度上引动天地规则的运转，从而带动一种‘风’的形成。”

宋濂说着顿了一下，他再次抬起手向着陈凡挥出一道微风，“正如我演示给你的一般，任何生灵的活动都会带动‘气’的流动，不过众生活动带动起来的‘风’却不是眼下的微风，而是足以撼动天地的巨大风暴！”

宋濂说到这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似乎也为自己臆想当中的众生运转形成的“风暴”而赞叹，随即接着说道：“而皇者，或者是众生共敬的圣人则是在某种程度上调动了众生的气运，受到了众生的‘风暴’加持，因此皇者和圣人才会显得如此的尊贵和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