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李无情的目光和意味深长的笑意,段誉心中一动,寻思:冷兄一定现了我作弊,不过,他应该不会说出来。
乔峰见李无情和段誉漫不在乎的连尽四碗烈酒,甚是欢喜,说道:“很好,很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先干为敬。”
三人轻描淡写、谈笑风生的喝下了几大碗,喝这烈酒,直比喝水饮茶还更潇洒。
三人这一斗酒,登时惊动了松鹤楼楼上楼下的酒客,连灶下的厨子、火夫,也都上楼来围在三人桌旁观看。
乔峰道:“酒保,再打二十斤酒来。”那酒保伸了伸舌头,这时但求看热闹,更不劝阻,便去抱了一大坛酒来。
李无情、段誉和乔峰你一碗,我一碗,喝了个旗鼓相当,只一顿饭时分,三人都已喝了三十来碗。
段誉自知手指上玩弄玄虚,这烈酒只不过在自己体内流转一过,瞬即泻出,酒量可说无穷无尽,但李无情和乔峰却全凭真实本领,眼见二人连尽三十余碗,兀自面不改色,略无半分酒意,心下好生钦佩。
段誉寻思:“如此比拚下去,我自是有胜无败。但,冷兄和这汉子饮酒过量,未免有伤身体。”堪堪喝到四十大碗时,向乔峰道:“仁兄,咱们都已喝了四十碗吧?”
乔峰笑道:“兄台倒还清醒得很,数目算得明白。”
段誉笑道:“咱们棋逢敌手,将遇良材,要分出胜败,只怕很不容易。这样喝将下去,只弟身边的酒钱却不够了。”伸手杯中,取出一个绣花荷包来,往桌上一掷,只听得嗒的一声轻响,显然荷包中没什么金银。
段誉被鸠摩智从大理擒来,身边没携带财物,这只绣花荷包缠了金丝银线,一眼便知是名贵之物,但囊中羞涩,却也是一望而知。
“些许银子,老弟何必忧愁,为兄可替你出。”
李无情笑笑,从身边摸出一锭银子来,放在桌上。
乔峰说道:“好,今日就到这里吧,咱们走吧!”
三人下得楼来,乔峰越走越快,出城后更迈开大步,顺着大路疾趋而前,段誉提一口气,和他并肩而行,他虽不会武功,但内力弃沛之极,这般快步争走,却也丝毫不感心跳气喘。
李无情内力不如段誉,更不如乔峰,单凭双脚去走,肯定不如二人,但,凌波微步施展而出,度倒也不逊二人。
乔峰向段誉和李无情瞧了一眼,微微一笑,道:“好,咱们比比脚力。”当即足疾行。
乔峰一奔行而起,如光电自生,李无情不敢怠慢,连忙一心一意的施展凌波微步,紧跟在后。
在无锡城中,有一段时间参悟易经,对凌波微步的理解,更加精深,又有不弱的北冥真气支撑,短距离奔袭,李无情自信不会落下乔峰太多。
倒是段誉,一开始奔出的几步,只因走得急了,足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乘势向左斜出半步,这才站稳,这一下恰好踏了“凌波微步’中的步子。
无意踏了这一步,居然抢前了数尺,段誉心中一喜,第二步走的又是“凌波微步’,便即追上了李无情和乔峰。
三人并肩而前,只听得风声呼呼,道旁树木纷纷从身边倒退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