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我和文青山都有些惊讶,文青山忙问:“马老爷子,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跟我们说说,如果真是一场误会,也犯不着让这场误会一直持续下去。”
马元景摆了摆手:“这事已然过去了这么多年,恐怕早已成为黄师弟的一个心结,再多做解释又有何意义。”话说到这,他忽然话锋一转,冲我问道:“石宇,你刚才说,你师父在临终前,这么说,莫师弟他已经过逝了?”
我并不打算瞒他,点了点头,说:“师父他在我八岁的时候就过逝了,我是跟着黄一仙师叔长大的。”
“你八岁的时候…?”马元景有些惊讶:“那时候莫师弟应该才五十几岁,可谓是正当壮年,怎么会忽然离世呢?他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是在一次对付鬼煞的时候出了意外……”一提起当年的事,我心里就一阵难过,感觉仿佛如鲠在喉,沒有继续说下去。
马元景微微皱了皱眉头,仿佛是自言自语般地嘀咕:“鬼煞虽然不好对付,但莫师弟深得师父真传,以他的修为水平,对付鬼煞应该绰绰有余才对,而且就算有什么差池,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马元景的话令我心头一怔,其实关于师父的死,在我心里一直有个疑团,也正是马元景说的,鬼煞虽然不好对付,但也不算是太厉害的邪物,只需几道镇邪符就能暂时将其压制住,而且就算压制不住,当时师父可是做足了准备,以他身上所带的法器符文,自保绝沒什么问題,可怎么偏偏就出了意外呢?
我努力回想了一番,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当时的场景却依然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之中,我清楚的记得,在我赶到现场的时候,原本应该平放在柴火垛上的木棺已经倾倒在了一旁,棺盖也被掀到了一丈开外,而师父和麻老七的尸体则都地上躺着。我本來朝着师父扑了过去,但却忽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掀晕了过去,之后再发生什么,也就一无所知了。
那么,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鬼煞毕竟是无形之气,一般來说并不能对人造成直接伤害,必须是依附在什么介质上面才行,这个介质可以是人,也可以是一团灵气,比如无尘子,他借助了强大的魔魂之气才能够聚气成形。从这一点來说,将我掀翻的极有可能是融合了阴阳气场的鬼煞,可问題是,这个鬼煞如果当真已经融合了阴阳气场,它又为何还要依附在麻老七的身上呢?再则,鬼煞在伤害了我之后又哪去了,当时祺二爷几乎是与我同时赶到现场的,但他却并沒有受到任何伤害。
我越想越觉得这事有点不太对劲,心里正琢磨着,马元景冲我问道:“石宇,莫师弟离世的时候,你可有留意他的面色?”
我摇了摇头,说:“当时我昏过去了,昏睡了三天三夜,等我醒來的时候,师父他已经走了。怎么,莫非您认为师父他是被鬼煞附体?”
马元景摆了摆手:“不…我是担心,只怕是那东西在作祟。”
我不由得微微一怔,忙追问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您知道是什么东西害死了师父?”
马元景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沉吟了一会,忽然抬起头來说道:“黄师弟一直认为为,是我背叛师门,害死了师父。实际上,害死师父的并非是我,而是那东西…”
“那东西?您说得究竟是啥玩意…?”虽然我并不怎么相信马元景所说的话,但心里的好奇心还是被他给勾了起來。
马元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实际上,当年修炼鬼道之术的人,并非是我,而正是师父他老人家。”
“你说什么,师祖修炼鬼道之术…?”马元景的话让我吃了一惊。
马元景看了一眼,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咱们师门有一本奇书《阴阳玄术》,此书原是南北朝时期一位无名真人所著,又名《阴阳玄经》,分为阴阳两册,据说只要领悟了当中精髓,便能贯通阴阳。不过,此书阴册并非常人可以修炼,阴册记载的乃是鬼道之术,只有八字纯阴之人,才可修炼,若是普通人想要修炼此书阴册,则必须运用自身魂气。而这么做的风险极大,弄得不好,会造成精神分裂…简而言之,就是人的灵魂出现分裂,形成一正一邪两个灵魂。”
“这怎么可能呢…人体当中若是出现两个灵魂,那岂不是跟鬼附身一样了吗?”
马元景点了点头:“你说得沒错,确实可以理解为鬼附身,只不过,此鬼并非外界鬼邪,而是由心所生,无论用什么驱邪法子,都无法将其驱除,而且,此鬼居于人体当中,会吸收人体精元。直到有一天,它会化作强大的邪灵,从人体当中分离出來。到了那一天,人也就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听了马元景所说,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师祖他老人家因为修炼鬼道之术,灵魂出现了分裂,最终杀死他的,其实是他自己…?”
马元景叹了口气,说:“正是如此…而且,当初修炼鬼道之术的,除了师父之外,另外还有一人,正是莫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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