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冲车朕倒是见过,与云梯一样,的确是攻城大器但制作太耗损时日了,还有那水,依朕想,可能是掘堤放水吧。”
“回皇上,正是,下面的穴就是挖地道,而空突也是与地道相配合,这些耗时更多,恐皇上亦不如法眼。蚁傅,就是人海战的意思,无须多言。而后面的两项也是攻城武器制作,与轩车一样的道理。”孙承宗也算是摸准了一点皇上的脉博了。
“嗯,如此朕明白了,回营用膳,膳后开会谈。”朱由校不想再多说什么了,第一次正经八百的攻城,他理解了其中的一些难度。
辽阳是个大城,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想要三下五除二,痛快的拿下来,靠着的传统方法显然是一场恶战。朱由校现在的脑子在想的是能不能以巧而破之。因为辽阳如此并不急着攻,他所在的路线完全可以绕过去,而直取沈阳。其他的时候不好说,因为必须横渡太子河,但现在太子河上是结着冰的,任何一处都可以走。
一旦兵临沈阳,那时就是一个围点打援的最好时刻,但这里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补给问题,必须得在围沈阳之前,带足了粮草等,这个足字,是要使部队撑到冰融化之时。
营中,朱由校将孙承宗、袁可立、卢象升、秦良玉、庄海鸣、俞明忠全部召到了皇帐议事。
“诸位,朕在下午时分,与孙老师一同观阵,看到了辽阳城池坚固,大有固若金汤之评。然没有攻不破的城池,朕倒不俱之。以今时今日我大明亲军的战斗力来看,朕有信心短期之内攻而破之。但这个时间,朕不想留给辽阳,虽然它是一座大城,曾经也一度是建奴的国都,但他的意义也只是曾经罢了,毕竟不是现任的国都,攻破的意义也就是一座巨城而已。现在朕想从另外一个观点出发,请诸位点评。”朱由校说罢,喝了一口茶,晚膳吃的烧烤,这个时节,辽东的野味不少,吃的真叫过瘾,这个时节有点渴了。
“请皇上明视。”众人不知道皇上又搞什么另辟蹊径之事,奇怪的问。
“此次作战,终极目标为直捣黄龙,现在朕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辽阳,正如当时放弃盖州一样。弃辽阳走沈阳,直接的兵临沈阳之下,那里为建奴的心脏,一旦心脏受损,建奴的纷乱必现,到时各个山头就立起来了。一副军阀割据之态必生。换言之,若我军对沈阳围而不攻,那时黄台吉来援不来?”黄台吉出征在外,这对于围点打援是一个最大的遗漏。朱由校不是没有想着打伴仙山。但伴仙山太大了,出路众多,还是在深山老林里,实在是没法打,权衡轻重,最终朱由校选择了沈阳。直捣黄龙,对于摧残建奴的自信是有相当大的好处的。
对于建奴那君不君臣不臣的变态体制而言。黄台吉没了,立刻就能换一个皇上,这一点对他们而言不算什么。历史上黄台吉挂了,直接的选出了一个小皇帝福临来。对他们没有什么损失,相反让代善之流会为之雀跃。而沈阳是心脏,只要围住了,建奴就面临着迁都的问题,目前适合的地方只有辽阳,或者他们的老窝,赫图阿拉,这些地点离沈阳也就是四五百里地,明军随时随地的可以去围攻,也都不合适了。
可以想象直奔而去之后,对于建奴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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