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建奴这边就要挡住了,亲军这边开始反攻了,没想到他却因为救自己,反而被砸的血肉糊涂,胸骨的位置直接的没了进去,变成了一滩泥。没有这位兄弟,这滩肉泥就是自己了。
在二十四监里,宦官们都是一个个的小集团,抱团抱的紧,他们没有什么靠山,没有机会向上爬,只能在直殿监打扫个卫生,长期以来形成了换命的交情。今天真的换了命,他救了他。
“明勋,哥不中了,替哥杀鞑子,”程德的嘴里如小喷泉似的,往外面吐着血沫子,话基本上是说不成个了。
“德子!为什么救我,你可以活着的,”有点变态的俞明勋这时候哭的给个泪人似的,想推开了那块石头,但推了半天没推动。
“你比哥有出息,养着俺娘,俺哥不能指望。”这是程德最后的留言,虽然亲军早已都写好了遗嘱,但程德还最后说。
“德子哥!”俞明勋泪水哗哗的流着,声嘶力竭的喊着,宦官虽然是残缺不全之人,他们没有今生,唯有来世。为了修来世,所以特别的注重圈子内的感情。世人只知道他们变态,但却不知道,他们也是感情动物,更讲究‘一死一生乃见交情’。好基友一辈子。
“一边触动机关,一边押着建奴打,再过十五丈就没有机关了!”俞明勋是不能指望了,这家伙现在正悲痛欲绝之中,哪里还有什么大将的风采,庄海鸣一阵的腹谤,自己这边又不是没死人,这tm是你号丧的时候吗?但仗还得打,庄海鸣自动的接过了指挥权。
这阵的投石,建奴这边落的也是不少,几个人被建奴自己发射的石块砸成了肉饼。而且看到了前边的地雷,这些建奴、汉军组成的冲锋队伍,立刻慌乱了。
“什么意思?前面有地雷还让我们冲?”
“就是啊,也就是没冲过去,再冲冲,不一样得炸死?”
“这当官的也忒tm坏了,前边的明军这么凶猛让俺们冲,咱们认了,吃粮拿饷,养兵千日如兵一日,有死而已,但这前边有雷的,后面有投石机的,这哪里是让俺们打仗,这不成心害死咱们吗?”
“我的兄弟死了,说后退的要死,可我兄弟是冲着前边倒的!不是冲着后边倒,这也太冤了吧。”
建奴和汉军们的心思开始惶恐不安起来,向前是死,向后也是死,前边有如狼似虎的明军,有地雷;后面有督战队,这还让不让人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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