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有军,你获利多少?”朱由校问道。
“回皇上,三千七百两?”这个查得倒是清清楚楚,夜深人静之际,可不就查这些银两偷着乐吗?
“花过这笔钱吗?”
“回皇上,分文未动。”
“为何不花?”
“回皇上,衣食住行俱是皇上提供的,一直也没机会花。”说到这里许有军都多哭了,亏大了。
“传旨锦衣卫,将皇商之中所有参与换马之人擒下,妄图偷窃亲军物质罪,本应重罚,念其提供军需有功且系初犯,处所得利润十倍罚金,”朱由校真是气的可以,一直跟着自己的皇商团,竟然用钱来腐化自己的宦官,这等事不罚肯定是不行的,考虑到他们在河套、蓟镇,以及天雄、白杆在陕西,阎应元西征河套,这些都在后勤保障方面立了大功,所以倒没必须抓人入狱了。但罚肯定是要重罚的,不为别的,就为他们是糖衣炮弹的制造发射者,彻底的腐蚀了自己的贴身宦官。你们不是想要利润吗?那看看结果如何,还想着通过非正常手段赚钱吗?
“传旨:许有军十七人,罔顾君恩,见利忘义,经受不住金钱的诱惑,为谋私利,出卖朕之利益,特抄没所有财产,仍发配浣衣局古役终生。”朱由校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杀人的习惯,辛辛苦苦几个月,一夜回到解放前,但这个解放前可比以前更加的凄怆。一个生下来就受穷的人整天过着穷困潦倒的日子,他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给了他几个月丰衣足食的日子,再回到那整日劳苦挨饿受冻的日子,那过山车的感觉可不好受。所以说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由简入奢再返简,更难!
自己不是讨价还价的料,本来就没想到这战马优劣之别,与皇商们作生意,本身就低了三层的市价,结果皇商人仍然是贪心不足,还是钻了空子,这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或者说是所托非人,被黑心商人给黑了,虽然吃了个哑巴亏,但只能是认了。但许有军这等狗奴才却明明知道了这种事情,非但不报,反而从中谋利,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处罚肯定是不行的。
许有军等十七人,是万念俱灰,皇上圣旨已下,回天乏术,这世界上也没有个后悔药可买,自己等人猪油蒙了心,放着皇上的大恩不报,反而想着损害皇上的利益来赚钱,这是猪狗不如的白眼狼所为啊。如果说第一次进了浣衣局,那是被人迫害什么的,这次那可真是咎由自取了,没有人会同情他们一星半点的,只能是变相的折磨他们,这基本是可以想得到的。这从天上掉到地狱的自由落体运动,又能怪得谁来?
“尔等也看到了,许有军他们为了不属于自己的钱财,把自己的后半生彻底的葬送了,以后还要接着受那苦役之累。为了什么?不就是一个贪字吗?这些东西也就是暂时的存在了手头上,然后被抄家而出,一无所得。他们到底能用几何?一分没有,那这些不义之财要之何用?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倒不如只拿该拿的,只花该花的,此事尔等且记,朕送尔等八个字,以此为戒、警钟长鸣!”
这里是处置完了,但整个皇宫或者说整个宦官体系并没有动手术。皇宫是自己的家,虽然大了一些,但的确是自己安身立命之所,而放着一群贪污犯在里面,保不齐哪天仍然会为了私利把自己给害了。所以这次朱由校是狠下心来了,宣布,三日之内,所有有贪污受贿罪行之人,必须自首,并将贪污、受贿的财产全部交给东厂及内厂,并写保证书永不再犯,可既往不咎。三日之后,所有宫中宦官、宫女俱可举报,查抄银两由举报人获得百分之五。而所有查实的宦官,俱发配浣衣局,终生劳役,不得享受以后宦官养老待遇。
发动群众斗群众,这招被毛太祖用的是出神入化,这百分之五可不是小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