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说道:“我教你的法子就在通玄真经上面,你曾经学过佛门法术,所修大小诸天秘魔大法跟佛门所说的四禅八定内理相通,我便用佛门的说法给你讲明白。”
沙神童子奇道:“师父你还懂得佛门三昧么?”
岳清道:“我修炼过佛门的贝叶禅经,对于佛门嫡传和外道禅法,都能触类旁通,况且佛也好,道也好,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去观察这个宇宙人生的真相,看的都是一个东西,只是看法、说法、做法不同罢了,然而万法归宗,修行人切不可执着于法,着于法则法有碍,修佛的见不得自性,修道的也悟不得大道了。”
沙神童子听不得岳清故意点拨的这些话,只嚷道:“师父快教给我破敌人的法子吧!”
岳清右手向上一举,光影之中,显出一间暗室:“曾经有人问释迦摩尼佛,说过去世所造下的恶业太多太多,每一个恶业做一粒肉眼难见的微尘,便能填满尽虚空遍法界,我们一个一个去化解消灭,根本是做不完的,修行人又该从何下手呢?佛陀告诉他,一切恶业障碍,便如室中的黑暗一样,虽然充满全室,但要想转暗为名,只需点亮一盏灯,心光一起,万幛俱除。”岳清拿出太清八景灯,“佛陀说得道理,便是点亮心灯,照彻无名,我教给你的法子,便在通玄真经第四卷,曾经给你讲过的,当时你只觉得没甚意思,皆是牙疼咒般的废话,没有你的魔法有用,今日且看看,是道法有用,还是魔法有用吧!这灯借给你,今日若是能悟的一点大道,用元神灵光将其点亮,便可化险为夷,若是不能的话,你过去作恶太多,也该着今日遭劫,咱们的缘分,到此为止!”
他说完把太清八景灯抛下,随即白光一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那灯飘飘悠悠往下降落,被沙神童子接到手里,见是一个比较古朴的灯盏,非金非玉,顶上呈八角形状,刻画着八卦图案,灯内无油无芯,竟只是一个灯盏。
再抬头时,岳清已经消失他去,沙神童子记得抓耳挠腮,拼命回忆当初岳清讲经时候的情况。通玄真经被岳清称之为五台山镇教之宝,第一秘典,必须得有大智慧、大福报的人才能看的,否则旁人看了,根本无法理解其意。
山上不少人都够了条件,诸如杨鲤、司徒平等,沙神童子听说这真经竟然如此厉害,就去找岳清,提出来也想看,岳清不允,他便极不服气,常有怨言:“我原来做魔王的时候何等逍遥?如今改邪归正,拜在你的门下,这些年鞍前马后,跑动跑西,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以法力神通论,山上除了教主和万妙仙姑之外,再没有一个能让他忌惮的,连司徒平那样的散仙和苗楚芳那等半路出家的旁门左道都能看了,我这堂堂的魔教嫡传,如何看不得?可见你是对我心存偏见的,认为我是魔教出身,看不起我,更防备着我,不真心拿我当五台派的弟子看,只想利用我对付我师祖,为道门挽却浩劫罢了!”
岳清便把他找来,真个把通玄真经给他看,还给他逐字逐句地细细讲解。
那通玄真经有一份神奇之处,智慧、善功、因缘都够的话,就能够通晓其中的意思,沙神童子心存傲慢,看上去便觉得平淡无奇,不过是说些正堵反抠,形而上之的废话,自己本是早就通晓的,又没有厉害的法术,单纯在那里反复说道是什么,德是什么,对自己破解脖子上的伏魔金环,将来重回自有又有什么用处?于是学得心不在焉,只死记硬背下来,囫囵了事。
通玄真经他一共学了五篇,连一篇也没有悟透,也多亏他神通广大,能够从神识里面寻找过去的种子,凡是经历过的事情,神念一扫,全能搜索出来,把通玄真经一字不落地呈现在脑海之中。原本看这篇经文,索然无味,屁话连篇,如今经历了这一场劫难,有当年学佛的弟子,再被岳清对机一点拨,就有点豁然开朗的感觉,赶紧把灯盏催动起来,不再使用魔教法术,而是运转太乙玄功,将一口混元真气喷吐过去,将那灯盏裹住,耀耀生辉,悬在面前,然后把身体缩小,全身都投入到灯盏里面去了,一晃不见。
忍大师一道佛光落下来,正好将灯盏罩住,反手一拉,就给拿到了手里:“那魔童躲到里面去了!”手上佛光乍起,把灯盏裹在里面,她想要以无上法力,放出有如实质的佛光,将这灯盏磨成齑粉,只是佛光上下流淌,却只在灯盏表面运作,根本不能损其分毫。
旁边许多个朱梅、李元化等群仙聚拢过来,大声喝骂:“咱们合力以三昧真火焚烧,将这灯连那魔童一起炼化!”
忍大师跏趺虚坐,双手结印,以一朵金莲将灯盏托在半空之中,脑后金轮旋转之际,射出一道道匹练似地波罗神焰,在灯盏上方结成火云,越聚越多,越来越亮,到最后竟仿佛是一大块纯金雕刻成的祥云金块,而其他剑仙也都纷纷联手,喷吐出三昧真火,聚在一起,火焰竟比上面的波罗神焰更浓更亮,色分七彩,跟波罗神焰上下合在一起,把灯盏罩住,发力燃烧!
这一大票人同时施法,那火焰的厉害程度可想而知,更粘稠如蜜,向灯盏里面注入流窜,要把躲在里面的沙神童子一举炼化成灰!